四月,微風佛面。大公主府的花園裡種植的花雖不是名品,但爭相鬥豔,煞是好看。
棗棗挺著一個大肚子走在路上,走了不到兩刻鐘就開始累得不行。看著不遠處的亭子,棗棗忙說道:“去前面歇會。”想她行軍打仗,走一天路都沒這麼累的。懷的這胎真是太遭罪了,她很是擔心這兩閨女以後也是調皮鬼,那她可有的累了。
丫鬟很快將羊毛墊子放在石椅上。墨蘭想扶棗棗坐下,卻是被棗棗掃開了:“還沒到那一步。”如今已經八個多月了,經常會不舒服。不過棗棗的很能疼,不是受不住不會開口。
墨蘭笑了下,掏出一塊手帕說道:“那你擦擦汗吧!”墨蘭原本去了御林軍之中當差,可知道棗棗肚子太大行動不便,立即回來照顧她了。鄔金玉雖然是男子,力氣卻不大,真有事也指靠不上。
棗棗接了帕子,擦了下額頭上的細汗:“也不知道這兩孩子怎麼回事,怎麼那麼怕熱?”明明天氣很涼爽,可只要一動她就一頭汗的。
墨蘭輕笑道:“公主,這孕婦就是體熱。”雖然沒加過人,但為了照顧棗棗,墨蘭是專門去跟有經驗的穩婆討教過的,這也導致她懂的東西比棗棗所知道還要多了。
歇了一會,棗棗就回去了。因為肚子越來越大,走太久晚上會抽筋。
回到內院,就看見長生飛奔過來。沒挨著棗棗的衣角,墨蘭就將他抱了起來。
棗棗黑著臉說道:“跟你說了多少遍娘現在懷著妹妹,你要這麼撞會傷著妹妹的。”
長生很是委屈地說道:“娘,我就想讓你抱抱我,你都好久沒抱我了。”小孩子很敏感,這幾個月棗棗的心思就在肚子裡的孩子身上,對長生難免冷落。對此,長生表示很不安,也很委屈。
棗棗摸了下長生的頭說道:“娘現在身體不便,等生了妹妹到時候就可以抱長生。”
“娘,你要說話算話。”他孃的話,得打對摺聽。
棗棗很鬱悶,她一向說話算話,怎麼這小子這麼不信任自己。
山藥走了進來,朝著棗棗說道:“公主,鄔老爺帶著鄔金珠跟鄔金石回京了。”愛妾愛子都沒了,寄予厚望的兒子也被流放了。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鄔闊在回京的路上生了一場病,養了兩個多月才養好。
棗棗不在意地說道:“跟駙馬爺說吧!”反正,她是不願去鄔家的。如今懷著身孕,連線口都不用找了。
鄔金玉在知道鄔闊拿爵位換取了鄔金寶一命,對他的態度變了很多。聽到他回來,就去尋了棗棗。
棗棗皺著眉頭說道:“你要回鄔家我不攔著,但是長生不能去。”
“爹肯定很想見長生的。棗棗,我會照顧好長生的,你不用擔心。”不僅是他爹,就是他娘也很想念長生的。
棗棗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
墨蘭怕兩人為這事爭吵,婉轉地說道:“駙馬爺,長生少爺剛剛病癒。現在帶他出門,萬一吹風會很容易又生病的。”這春天是發的季節,孩子極易生病。就是平日跟小牛犢子一樣健壯的長生,都不能倖免。
鄔金玉聽到這話,點了下頭說道:“那等過幾天,我再帶了長生去。”
棗棗雖然心裡不舒服,但也知道鄔金玉這樣做沒有做:“你爹跟娘若想讓你幫什麼忙,你可別一股腦的答應。”
“你放心,我不會的。”答應了,棗棗不肯伸手幫忙也是白搭。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他們希望。
棗棗心頭這才舒坦一些。
到了鄔府,鄔金玉先去見了鄔闊。看到骨瘦如柴的鄔闊,他心頭一痛:“爹,我給你請個太醫過來看看吧!”
鄔闊笑道:“不用,我的病已經好了,不用再請太醫了。”方氏三天兩頭請太醫,已經落人話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