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們瞠目結舌。
大文急說:「你們叫什麼?叫胸圍,快,別怕不好意思,把內衣交給我,各位,我們必須引起人們注意!」
女孩子們紛紛背過身去解下內衣。
這時,濃煙自門fèng攻進,大文毫不猶疑,脫下褲子,捧起蒸餾水桶,淋濕了塞進fèng子,又用水淋濕眾女生頭臉衣服。
她們不住打哆嗦,像一群可憐苦惱的小動物,瑟縮在一角。
忽然之間,彷彿天兵天將降臨,雲梯架在六樓窗前,有聲音大喊:「有多少人?快自視窗爬出!」
可是女孩們已經嚇得渾身乏力,不能動彈,索索發抖(原文如此,我覺得應該是簌簌發抖)。
大文大聲回答:「連我八個人。」
「快些鑽出來,樓下有爆炸聲。」
就在這時,他聽見轟地一聲,地板震動一下,女同事嚇得痛哭。
大文看到電視臺攝影隊也已經趕到對面平臺。
百忙中大文考慮到女同事的名譽,立即收起那串內衣。
他把女同事逐個扶著送出視窗,交到消防員手中。
他最後把載著資料光碟的盒子交出,然後攀出小窗,踏上雲梯。
消防員大聲問:「你是最後一人?」
大文點頭,這時他回頭,已看見資料室門已著火燃燒,吱吱發出火花。
真正險過剃頭。
消防員稱讚他:「你做得很好,你是個好市民。」
安全到達地下,大文抬頭一看,只見五樓火舌亂竄,幾條水喉對著灌救,水花煤灰四濺。
救出的女同事都披著紅色毯子,擁成一堆,她們死裡逃生,顫慄不已,但是看到大文,忽而精神一振,不約而同鼓起掌來,她們一起高聲唱:「英雄,英雄。」
英雄是指他嗎,這時,大文力氣用盡,眼前一黑,腳一軟,坐倒在地,只有喘氣的份,任由救護人員替他包紮皮外傷。
對消防員來說,不過是一場三級火警,無人傷亡,只有數人吸入濃煙不適,最危險是有一撮人流落六樓,無人發覺,但最終獲救。
大文回家休息,一臉煤灰,洗多次才幹淨,換上衣服,彷彿再生。
人事部與他透過電話。
「大文,這次真難為你了。」
大文只唯唯諾諾。
「大家都休假三日,這次公司元氣大傷,幸虧沒有鬧出人命。」
那天晚上,大文做夢,看到烈火融融,燒到眼眉,他覺得痛,自夢中驚醒。
原來是燒傷的手心痛入心扉。
電話上小紅燈閃閃,原來有不少人留言:「大文,我是慧明,多謝你救命之恩。」「文哥,我們是惠芳、天恩、可琪,多謝你。」「阿文,若不是你—」她們泣不成聲。
還有記者打來:「陳大文先生,我是光明報記者,想同你做個專訪」「我們是特別週刊……」,「這是香江日報……」
大文已經累的喉嚨都啞了。
他自後門溜出,乘車到張醫生家,管家給他開門,他二話不說,走進書房,蒙頭大睡。
睡醒,管家煮了紅豆紅棗粥給他壓驚。
他吃完漱口,又再睡個夠。
張醫生回來看見他在沙發上,吩咐多給他蓋張被子。
真是個好地方,誰也不多話。
三天後,新聞靜寂下來,仍有周刊說有人看見一連串彩色胸圍在視窗揮舞才通知警方大廈困人,可是當事人堅決否認。
那群女生當中有四人辭職,無法再鼓起勇氣迴轉中申大廈工作。
大文百忙中還救出一盒資料光碟,受到公司獎勵。
風水先生又來了,他呵呵地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