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段冬子就給她送了半袋糧食跟二十個雞蛋:“阿孃,這雞蛋是給你補身子的。別省著,吃完家裡還有。”
聽到這稱呼,金氏的眼淚刷刷地落。自她被休以後,春妮再沒叫過她阿孃。
段冬子有些無措:“阿孃,這兩天你先將就著住。等忙過這幾日,我就帶人給你修繕下這兩間屋。”
“好。”說完,金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晚上,段冬子跟春妮說道:“阿孃也怪可憐的。”
“你只看到她可憐,卻不知道她當年是如何對我跟大姐的。在她眼裡,女兒就不是人是賠錢貨。一個不如意,就將我跟大姐往死裡罵。爹跟阿弟不在,我跟大姐吃塊肉都要罵得狗血淋頭。可是但凡有好東西,她就想著拿回金家去。”
想起那些往事,春妮的眼淚也來了。那段日子,真的特別難。
段冬子拍了下春妮,柔聲說道:“別難過了,都過去了。”
“她掏心掏肺對的金家人,如今是怎麼回報他們的?這就是報應,是她的報應。”只是心裡頭,還是有些難過。
段冬子說道:“等我們有女兒,我們好好待她就是了。”
說起這個,春妮的臉就耷拉下來了:“我倒是想要個閨女,可就是懷不上。”生下面團,她就想要個閨女了。可如今麵糰虛歲都四歲了,她都沒再懷上。
段冬子一下將春妮壓在身下,輕聲說道:“那我們繼續努力。”
“好。”屋子內,很快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段冬子忙完了田裡的事,就請了二水幫著一起修繕了兩間屋。然後,還搭了廚房跟茅房。
春妮也去了鎮上,給買了蚊帳跟兩個甕與其他一些日常所需之物。
金氏看著這些東西,忙說道:“以後不要再給我買東西,太費錢了。”
春妮不願跟金氏說話,她將東西放下就回去了。
金氏擦了眼淚,將東西都歸置好。
過了幾日,春妮帶著麵糰去地裡幹活。大栓媳婦走過來說道:“春妮,那金家的人進村了,往村尾去了。”
春妮不在意地說道:“來就來唄。”就金家那些不要臉的東西,知道金氏被她接回來肯定會跑來要好處。
“你不怕你娘將糧食跟錢給金家的人?”她可是知道,春妮答應每個月送五十斤糧食跟五十文錢。若金氏一個人,在鄉下地方這些錢糧足以讓她過得很好了。
春妮笑了下道:“我跟她說了,每個月月初送五十斤糧食跟五十文錢給她。每個月只一次,沒了就餓肚子捱到下個月吧!”
大栓媳婦點頭道:“就該如此。若不然,金山銀山都不夠敗的了。”
以前村裡人總說女兒是賠錢貨,養老還是得靠兒子。可如今,再沒人說這話了。只要女兒能幹有孝心,一樣能給養老。村裡很多人對自家姑娘態度,好了很多。
話是如此,不過大栓媳婦還是說道:“春妮,你還是過去看看吧!萬一你娘想通了不將東西給他們,他們動手搶,你娘可搶不過他們。”金氏再多的不是,也生了春香姐弟三人。特別是奎子,還那般有能耐。
春妮是不抱期望,不過大栓媳婦這麼說,她扛起鋤頭道:“栓奶奶,你幫我看這一下面團。”麵糰這名字是胖墩取的,他覺得弟弟軟軟的跟麵糰似的,就給取了這麼個名字。春妮覺得這名很好,就用了。
隔得老遠,春妮就聽到金氏的哭喊聲。跑過去一看,就見金家老大扛著半袋糧食,而金氏一手拽著他胳膊一手扯糧食袋。
什麼都不用說,只看這情形就知道糧食不是金氏自願給的。
金氏被金家老大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了。春妮見狀,掄起鋤頭朝著金老大打過去,可惜被他給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