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看見雪地上伏著的兩具屍體,高處那人一聲驚呼從上面縱下來,翻看之後,臉上盡是失望之色,口中反覆絮叨著:“賠大嘍。。。。。。格老子這次可賠大嘍。。。。。。這究竟。。。。。。究竟是咋子回事?”
只見他旁若無人,圍著那兩具屍體踱來踱去,時而捶胸頓足懊悔連連,時而滿面悲慼如失至親。半晌,才抬起頭,甩開唐毅輕頓衣襟的手,一臉忿忿地望著馬如雲:“你是誰?龜兒子緣何斷我財路,枉費了格老子半年來的心血?”
馬如雲面現鄙夷之色,目光越過那人落在唐毅的臉上,冷笑不語。
“咋子回事,我兄弟整日介在刀口上拼著性命賺錢礙著誰了?你說,這究竟礙著拉個龜兒子?”那人正是唐毅的大哥唐仁,他回身望了唐毅一眼,繼續道:“去西吳,你讓他隨你去西吳,算是報哪門子國?如今大宋亡了,那也是大宋的氣數盡了,一切已無法挽回。倘若當日大宋皇帝老早加強軍備,把用到皇室消費的銀兩用來給軍中遍配火器,而不是整日介只想著自己享受玩樂,只想著與人議和的話何至今日?如今,嘿嘿!大勢已去,僅憑這尚難自保的龜兒子異族小國便想復國,簡直是在做春秋大夢,倒不如我兄弟退而保身來得實在!咦,格老子猜你的真實目的怕是要借西吳圓你的富貴夢吧?好啊!可也不至於要壞格老子的好事啊!咱們井水河水互不相犯,你也別多說了我兄弟是不會同你們去的!”
他這一番話,老人伏在暗處聽的暗暗點頭,雖然不全如他所說,卻也不無道理。老人聽他嘴裡又是格老子,又是龜兒子的川罵倒覺得挺解氣。
只見那馬如雲聽他這廂叫罵般的解釋,臉上青色一現,沉著臉對唐毅道:“這也是你的意思麼?”
唐毅面無表情沉默不語。
“看來,今日真要對不起二位了!”馬如雲說著一揮手,只聽得“嗖嗖嗖嗖”聲響,一排箭從他身後射出。霎時間,血光四濺,駝隊中倒下許多人畜。
“防禦!”一片混亂中,只聽唐毅大聲叫道,話音剛落,又聽得嗖嗖聲響,第二排箭暴雨般飛將過來。
第一排箭起時,一支箭帶著勁風擦著窗欞從老人耳邊劃過,老人心中餘悸未盡眼見第二撥箭又起,正欲閃至窗邊,陡然覺得窗外一暗,接著“咚咚咚”一陣似雨打芭蕉般的聲音響起,眼前多出一個個藤牌,把激射而來的箭雨擋在外面。又一排箭過後,踏雪聲四起,一個個白影掠將過來。晨光熹微中,就見四下裡刀光耀眼勝雪,向著駝隊砍來,立時,血霧四起,鏢局中數人中刀倒地,慘呼聲不斷。
危急中,忽聽的一人叫罵著:”龜兒子,還等什麼,讓這陰險小人殺光我們嗎?快些開槍打龜兒子!”聽聲音正是唐仁。“復國!龜兒子殺自己同胞,復的是那門子國?哎喲,好毒辣!龜兒子為了那本書比格老子還毒辣!快開槍噻!”
“砰砰砰!”幾聲震耳巨響從白衣人眾後面傳出,老人抬眼望見四周屋頂上忽然閃出十幾人握著手銃向白衣人群中開火,駝隊這邊的鏢師以唐毅兄弟為首,趁機丟擲許多冒青煙的蒺藜,就聽得轟轟轟轟的一陣巨響,這些蒺藜在白衣人群中間爆炸,白衣人眾猝不及防,被炸的血肉橫飛。原來,自從去年冬天那次遭圍之後,唐毅給鏢局上下配備了自造的手銃,火蒺藜,以防不測。一時間,人數甚眾又佔著上風的白衣人腹背受敵,陣腳已亂。駝隊中剩下的紅毛子商人也緩過神來,握著手銃,點燃引線,向對方衝過來。頓時火光壓過刀光,白衣人向後退下去。
“龜兒子莫跑,把那兩個娃兒留下!”老人正被眼前火器的威力所震懾,聞聲望去,只見馬如雲和幾個人影沒入遠處的房屋後。在馬如雲身邊,老人依稀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心中暗叫不好,急切之下,不及細想,揮掌擊碎窗欞,跟著腳底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