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貴嬪頓時知道自己剛剛的言語犯了大忌諱,臉色都嚇得白了,好在皇后不過是不痛不癢地說了她一句,就不再理會她,轉而繼續對著蘇謐柔聲道:“說起來,蓮婕妤原本是什麼出身?如今衛國歸於我們大齊,原本的衛臣自然也應該是齊臣才對。聽說蓮婕妤以前是衛嬪的侍讀,想必也是名門貴姓出身吧?”
她派人調查過自己?!
蘇謐的腦子裡轟然炸開,她知道了多少,難道……不會,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哪裡還用得著耗費工夫在這裡刺探閒扯。
對了,正是刺探!
“婢妾的身世實在是不值一提,”蘇謐臉色帶著幾分慚愧羞澀地說道:“婢妾的父親只是一個鄉野醫師而已,湊巧治好了當時衛宮之中柔妃娘娘的病症,柔妃見到婢妾行事還算俐落,就把婢妾留在了宮裡,陪伴帝姬而已。”這是蘇謐對於外界來說所廣為人知的身份。就算是衛宮之中,絕大多數人,對於蘇謐的身世也都是這樣的認為。
聽到蘇謐的話語,眾妃臉上的輕蔑之色又重了幾分,只是蘇謐自稱卑微,她們也不好再出言諷刺。
“醫師亦是正經的職業,”皇后笑道:“蓮婕妤不必自傷,只要把令尊的名字報上來,本宮就為你請個封如何,我們大齊以孝道治天下,哪裡有女兒尊榮,父親家人卻落魄鄉野的道理。”
幾個妃嬪臉上的忌恨之色一閃即逝。
蘇謐正要再推辭,就在這時候,門外的太監一聲高唱,“皇上駕到!”隨即珠簾掀起,齊瀧走了進來。
進了大殿,齊瀧先向太后行禮問安,太后微笑示意之後方才坐到龍案後。
掃視了大殿一眼,他的視線落在蘇謐的身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的驚喜:“謐兒身體剛剛痊癒就過來了?”
聽見齊瀧第一個開口詢問的就是蘇謐,眾妃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蘇謐連忙躬身道:“臣妾的身體經過山間的休養已經痊癒無礙了,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壽辰,怎能夠不盡孝心呢。”
齊瀧點了點頭,轉身問道皇后:“剛才我在外面遠遠就聽見說什麼落魄鄉野之類的話語,是在說什麼呢?”
皇后掩嘴笑道:“方才臣妾正在和姐妹們討論蓮婕妤父親的事情。”
“哦。”聽到是蘇謐的家人,齊瀧來了興趣,連聲追問皇后。
蘇謐心中暗暗叫苦,皇后只怕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咬住這一點不放口。如今又讓齊瀧知道了,自己豈不更是危險。
“是朕的疏忽了,多虧了皇后提醒,”齊瀧聽了皇后的一席話之後,連連點頭,又轉向蘇謐道:“謐兒的父親是何出身?不妨細細稟來,朕好加以封賞。”
“多謝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厚愛,”蘇謐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可惜家父無福,早在婢妾進宮沒有多久就病逝了。”說完強忍著一臉的哀傷。
齊瀧忍不住心痛憐惜道:“謐兒不必傷心……”
皇后在一旁笑道:“皇上說的是,不過皇上既然想要安慰妹妹,不如就將妹妹家人的祖墳找來,風光大葬,並且追封尊號,豈不更是全了妹妹的一番心意。”
她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蘇謐的臉色,王家的探子在無意之間得到了一個模糊的訊息,讓她對於蘇謐的身世開始疑惑起來,可是她派人暗中前去調查,剛剛有了一些端倪,卻不料線索忽然一夜之間就全部斷了,相關的人不是莫明其妙地被殺,就是失蹤了。讓王家的人很是疑惑,是有誰在暗中幫助這個丫頭嗎?但也越發地讓皇后開始斷定,蘇謐的身份不是那樣的簡單。
蘇謐變了臉色,這下子可讓她如何是好?自己義父的墳塋是萬萬動不得的,其中隨葬的物件不說,只要一看就知道了墓主的身份和秘密,單單是墓碑上的那幾句銘文,就將自己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