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看向婆婆。
老夫人嘆氣,“也是他真心於你才會如此。之前我和老太爺就這事商量過,你外祖父的意思是依著你們的意思來,強者制定規矩,弱者遵循規矩,你們沒有必要在乎任何人的眼光,我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只要你們覺得沒問題就好。”
莊書晴起身走到外祖母身前蹲下身去抱住她的腰,頭擱在她膝蓋上,難得的表露出眷戀之情,“我會過得很好,連我孃的份一起,您和外祖父要多活幾年,看著我幸福。”
一番話惹得老夫人落下淚來,她那個苦命的女兒要是還活著該多好。
“以後我們還是會回會元府生活,您和外祖父也一起去,遠離這皇城,自在逍遙。”
“好,好,好。”老夫人連聲應著,“我和老太爺也喜歡會元,他還常唸叨,說那裡的人有人情味,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到時啊,我和你外祖父就伴著你過好日子。”
“說得您沒享受過一樣。”莊書晴失笑,抬頭伸出手去抹掉外祖母臉上的眼淚,“該吃的苦也吃過了,該受的罪也受過了,該付出的也付出了,董家以後會好,我也會好。”
這天,莊書晴住在董府。
雖然她在京都日子不短,可在董府住卻還是頭一遭。
劉氏將小姑在孃家時住的院子重新收拾過了給她住,這裡也將是她成親那日出嫁的地方。
將厚厚一撂聘禮單子和一個木匣子遞過去,劉氏道:“這是陳管家交給我的,我也沒開啟看,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莊書晴搖了搖,很響,她心裡就有了猜測。
一開啟,果然如此。
“管鑰?”劉氏猜測道:“白公子這是將府中所有家當交給你的意思?”
這兩把管鑰眼熟得很,莊書晴點頭,“一把是京都白府的,另一把是會元府白府的。”
饒是劉氏年紀不小,和丈夫也算得上恩愛,此時也難掩羨慕。
這樣的良人,誰不曾幻想過,只是真正如願的人實在太少。
“書晴,舅母求你一件事。”
將匣子蓋好,莊書晴笑,“如果是表妹的親事,舅母不用擔心,我已經在挑了。”
劉氏眼睛都瞪圓了,“你怎知……”
“這樣的日子能讓舅母開口的事算來算去也就那麼兩樁,不難猜。”
是不難猜,只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上心,劉氏心裡千言萬語,最後只笑著道了謝。
莊書晴只在董府住了一個晚上,次日一早白瞻就親自來將人接走了。
不知多少人暗地裡笑話兩人粘得一個人似的,沒規沒矩,可沒一個人敢拿到明面上來說。
打心底裡,他們其實也沒覺得這有何不對,笑言幾句也是親近。
自打莊小姐進京,可一直都是住在白府的,規矩?對他們而言那是什麼?
而莊書晴的生活和以往也並無兩樣,依舊來往於白府和醫館之間,偶爾會進宮一趟。
這些日子,她了發現了一點異常,是關於書寒的。
“他在習武?”
白瞻點頭,“恩,三子在教他。”
“強身健體倒是沒錯。”莊書晴皺眉,“可他怎麼突然想著要學武了?還想一個人就文武齊全了不成。”
“他說我們成親那日,他要揹你上花轎。”
周朝習俗,成親時由女方哥哥背上花轎,沒有哥哥則是叔父或者堂兄,表示新娘孃家有人撐腰。
她沒有兄長,堂哥和叔父倒不缺,不過要是書寒有這個心,她當然是要成全的。
那個孩子在很早的時候就想成為她的倚仗。
“依他,身體好了總沒壞處,讓三子順便多教他幾招防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