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想到才兩個月,他就娶了一個女人霸佔了以前屬於我媽媽的所有東西。而我媽屍骨未寒。我並不反對他再娶,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人是群居動物,身邊兒女再怎麼孝順,可都比不過自己的老來伴。
他再娶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可他娶的太快了,兩個月,我甚至還來不及去消化一個人的死亡,卻要被迫去接受一個忽然闖入的陌生女人。
說實在話,那時候的我,還是有點恨他,恨他薄情。
可現在想想,他確實也挺不容易,對於一個養女來說,他對我是仁至義盡,我並沒有什麼資格去恨他,反過來,是我欠他的,欠他的養育之情,欠他太多太多。
我搖搖頭說:“爸爸,你很好,我從來不恨你,你給我的家和福利院的孩子相比,已經非常完美了。”
他聽了,眼裡竟然有水光閃動,我以為是自己錯覺,想要看得更清楚時,他早已經別過臉去掐滅手中的煙。
等他再次轉過臉看向我時,臉上表情早已經如平常,他對我笑了笑,臉上的皺紋深刻,他說:“慕青,爸爸最驕傲的事情,就是把你養到這麼大,這麼懂事,你和鄭衡的事情,我不會任由你阿姨胡鬧下去的。”
他說了這句話,從沙發上起身,來到我面前,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便從我面前離開了。
我不知道鄭衡和我爸到底都說了一些什麼,以至於他今天和我說了這些深刻的話,自從我們談完那次談話後。
於秋萍有好幾次當著我爸的面,堂而皇之和他商量我和鄭衡的事情,問他是怎樣一個看法。
我爸當時語氣特別嚴肅,表態也非常明確說:“慕青是我女兒,把她嫁給我侄子,你是想讓我被左鄰右舍戳脊樑媽?還是覺得我這一輩子被人戳的還不夠多?”
一句話便將於秋萍還要說下去的話噎得死死的,卻又不敢反駁。
本以為這樣明確的態度於秋萍會消停一會兒,可沒想到她消停了幾天後,雖然表面上和再光明正大談論這件事情,去鄭家卻特別勤。
我記得以前於秋萍嫁到我們家的第一個月時,鄭衡的媽媽來小住過一段時間,對於秋萍不是怎麼喜歡,經常擺臉色給於秋萍看。
於秋萍雖然生性刻薄,在穆家也知道分人,再說那時候鄭衡的父親是有名大企業老闆,對於姑媽的臉色,她也必須笑臉相迎。鄭衡的母親在這裡小住了一段時間,離開時,還將我拉在角落叮囑我,讓我以後還要多張個心眼,於秋萍不是什麼好貨色。
那時候姑媽對我還是挺好的,這麼多年沒見,她對我始終都挺好了,不然也不會同意於秋萍這荒唐的提議了。
於秋萍在我和鄭衡的這件事情上消停了一會兒,我也鬆了一口氣,為了努力賺錢儘早離開這個家,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這幾天,非常忙碌找著工作,在人才市場裡擠來擠去,簡介滿天飛。
好友小貝也忙著找工作,我們兩個人從早一直面試到晚,兩個人累成了狗一般,常常都是蹲在大街上,手中一人握一隻饅頭,蹲在那裡啃,啃完後,才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回去的時候,還時常要忍受於秋萍的冷嘲熱諷。
以前我讀大學時,她就第一個反對,常說現在大學生就跟外面掃大街的清潔工沒啥兩樣,讀了也是白讀,是蛇是龍,看個人運氣。初中文化的,也有出人頭地的,數一數二大學畢業的,不一樣在社會上一些不入流的公司打雜嗎?
當初為了讀書的事情,我和她吵過不少,最後還是奶奶做主讓我讀的大學。
到現在面臨找工作難的境況,難免少不了她的奚落。
可我一般都是裝作沒有聽見,她要說便說,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將看不起我的話,統統收回,狠狠打臉。
我接二連三找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