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給自己父親請了安,神色慾言又止,鄭國公心中一沉,真是遇上事情了。雖然內宅的事情他不怎麼管,可現在鄭家是他兒媳婦在管,讓鄭氏和弟媳拿主意恐怕是不行的。
於是,鄭國公帶著鄭氏去了書房。
一到書房,鄭氏的淚就再也忍不住了。鄭國公有些心疼,從小到大,鄭氏還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流淚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一哭起來,更能讓做父母的難受。
鄭國公有些急的說道:“是不是紀家那個小子欺負你了,當年都是爹不好,可爹也沒法子。你這些年受委屈了,你放心,這門親是爹點頭的,你受了什麼難,有爹給你做主。”
鄭氏摸幹了眼淚,對著鄭國公紅著眼睛喊道:“爹,晨兒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這一聲一出,鄭國公面色一變,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對著鄭氏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的給我說清楚。”
鄭氏把懷裡的紙條給鄭國公遞去,鄭國公看了一眼。半響,沉吟道:“這事不一定是真的,雖然你和白氏前後產子,可要換孩子也不簡單。”
鄭氏回來的路上已經仔仔細細的想過了,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是真的。她把自己的想法慢慢說道:“當年,我進紀家門時,雖然是明媒正娶,可老太太並不喜歡我。府裡的管家權就從白氏手裡接過後就直接是老太太身邊的趙嬤嬤在幫著管。我懷相差,老太太又處處的對我表示不喜,我和老太太很是鬧騰了一陣子,現在想來,當時的紀府的管事和得力僕婦一大半都是白氏管家時安排的。”鄭氏現在想想就後悔,當年她底氣不足,對著白氏打不得罵不得,對著老太太遠不得近不得,就想著她自己有嫁妝有人手,就沒接紀府的管家權,怕到時候白氏要出了什麼事情她難逃干係。
可現在她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鄭國公也不吱聲,他心中清楚,小李氏整天的捧殺她們姐弟三個,特別是鄭氏從小就沒怎麼管過家理過事,自然是把事情想差了。這也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失職,沒能有個女性長輩教導,能教的卻只會哄著她的性子行事。
鄭氏壓下心中的懊惱,開口道:“當年,白氏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我身邊的沈嬤嬤自作主張,給白氏下了紅花,被抓個正著。老太太礙於侯爺的求情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沒重罰我,可我身邊得用的下人也折進我不少。等白氏早產,老太太以為是我下的手,拘了我身邊的丫鬟婆子拷問,剩下的一大半都是老太太的人手。我生完孩子就昏了過去,御醫說我是吃了什麼東西才引起的早產。老太太就讓侯爺把孩子抱給她去養著,當時我身邊離不開人,就讓於嬤嬤跟著去了。”
鄭氏剛剛說“自作主張”的時候,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鄭國公,鄭國公面不改色,可心中卻十分的尷尬。自己的老婆買通了自己女兒身邊的婆子陷害自己女兒,還在女兒的婆家,他為著小兒子還沒怎麼著小李氏,也難怪自己的女兒不願意回來。
鄭氏雖然回孃家求助,可她已經不是十幾年前橫衝直撞的鄭家二小姐了,她也學會了用計謀,示弱,引起她父親的憐惜愧疚來達到目的。
:“之後的五天裡,我的孩子和白氏的孩子都在老太太那兒養著。也是一直由於嬤嬤帶著奶嬤嬤照顧著孩子的,而要換孩子,也就是在她手上換的。”鄭氏最後一句一說,
鄭國公就搖搖頭說道:“於嬤嬤是我府裡的家生子,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她背叛你,背叛鄭家有何好處,她是不敢叛主的。”
鄭氏卻是流出了眼淚,對著鄭國公說道:“定是於嬤嬤換的,她是恨我的,我剛剛才知,香雲當年嫁給周旺沒過半年就帶著三個月的身子被作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