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棲靜靜地聽著,心中忖道:“爹所說的倒也不無道理,朱元名居於無天行宮之內卻
被刺殺,這豈非等於說風宮的重重防守形同虛設?”口中卻道:“關於那刺客的真正身分,
遲早會查出來的。”
葉飛飛嘆了一口氣,道:“這些年來,我對風宮事務幾乎從不過問。我的話,你爹是不
會聽的,此次朱元名被殺,姑姑本也不在意,沒想到你爹無意中透露出風聲,說為了讓天下
人知道風宮並未一蹶不振,更同時亦讓因朱元名被殺而有些浮亂的人心定下來,他已決定要
血洗華山派!”
牧野棲心中微微一震,道:“爹為何不曾與我提及此事?”
葉飛飛道:“他說你攻襲天山未成,卻使正盟得以集中人馬攻下了斷歸島,恐怕禹詩諸
人對此頗有微辭。你對風宮事務終究不熟,若這一次又請命攻打華山而再次失利,今後行事
就難以服眾了,所以這一次你爹並不想讓你知曉此事。他一向極少與我論及宮中事務,這一
次也是我旁敲側擊才讓他說出的。”
她望著牧野棲,接道:“姑姑實在不想讓你爹與正盟的仇越結越深,就算真的要成就一
方大業,為何一定要以殺戮正道中人為途徑呢?當年你爹大戰死谷,平叛霸天城,豈不是一
樣轟轟烈烈、天下共仰?”
牧野棲試探著道:“姑姑的意思是……”
葉飛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何嘗不知身在風宮,根本無法改變現狀?我也
試想著讓自己把一切都看淡,這些年來,似乎也做到了這一點。但那是因為我對風宮的佈署
行動既不探聽,你爹也不會向我透露,此所謂眼不見為淨吧。而這一次,此事既已為我所知,
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再讓自己袖手旁觀。華山派在武林中一向頗有清譽,當年姑姑浪跡江湖時,
還曾受過華山派的恩惠,姑姑實在不願華山派遭受滅頂之災,如同五年前江南白家被滅一
樣。”
“姑姑想設法救下華山派的人?”
葉飛飛正視著牧野棲,緩緩點了點頭。
牧野棲心中飛速轉念,在屋中來回踱了幾步,終於停了下來,道:“若我爹心意已決,
那麼要拯救華山派只怕很難,因為我亦無法勸說我爹改變主意,何況他本是欲對我隱瞞此事
的,若是我忽然插手其中,只怕反而更為不妙。”
葉飛飛道:“姑姑也顧及到了這一點,事實上這些年來,你爹決定的事,幾乎從不變更,
不過,也許尚有一法可以使華山派免去這一場劫難。”
“姑娘請講。雖說正盟曾有負我之處,但既然姑姑心有此意,棲兒願盡力而為。”牧野
棲道。
葉飛飛知道他所說的是正盟曾全力圍殺他的事,於是有些感慨地道:“棲兒能為姑姑而
摒棄前嫌,姑姑心中十分感激。其實要救華山派並不難,只需設法讓華山派避過風宮的進攻
即可。”
其實牧野棲已猜知葉飛飛會有如此想法,但他仍是沉吟了片刻,方道:“好,棲兒會盡
力而為的。”
※※※
三日之後。
炎越已將攻襲華山派的一切事宜皆準備妥當,只等牧野靜風下令出發。牧野棲表面上對
此一無所知,事實上卻一直在暗中注意著風宮中的每一動向。
入夜,牧野靜風派人將牧野棲召到笛風軒。
當牧野棲踏入笛風軒時,驚訝地發現炎越亦在其中,只是炎越的臉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