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再來——也許不!”
獵人夫婦吃驚地望著他。
老人當然能明白他們的驚愕,他忽然發現自己對這一家人也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
感情。
就像——就像對著自己的晚輩一般!
他竟又問道:“小女娃,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很和藹,就像一個慈祥的爺爺。連
他自己也吃了一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能以這種語氣與他人說話!
是因為自己的性情變了,還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孩子?
小女孩脆聲道:“我叫丫丫!就是那種飛呀飛的蜻蜓。”江南的小孩總喜歡稱蜻蜒為
“丫丫”。
老人又笑了,他感到心中有一股久違的暖暖的東西升騰而起,瀰漫於他的心間。
老人道:“丫丫真乖,如果爺爺還能夠回來,就教你用草做蜻蜒,好不好?”
丫丫一臉嚮往地道:“真的嗎?”她那雙美麗清澈得可以照出人的影子的眸子,能讓任
何人都不忍心欺騙她、傷害她。
老人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心中暗暗自嘲地忖道:“江湖中人如能得我一諾,只怕會欣喜
若狂!”
男主人遲疑了一下,終還是道:“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說這話時,他的妻子已在旁
邊悄悄地捅了捅他的腰。
這個動作落入了老人的眼中,他本不欲說出自己的名字,卻因為目睹了這一細微的動作,
讓他感受到了這一家人的質樸,於是他道:“老朽名為天儒,行將入土之人,不足掛齒!”
男主人很是感激於天儒老人的坦言相告,方免去了自己的一場尷尬。
這時,小女孩又道:“爺爺,為什麼你這一次是也許要再來?”
天儒老人緩緩地道:“因為,爺爺要去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直到“破土而出”後,牧野棲才從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正被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攔腰抱著,而他們所站立的地方,離他的姑姑葉飛飛
所在的竹林已相去近半里路!
牧野棲依稀記得自己是被人由地下挾制而出的,這讓他很是不解:難道此人真的可以飛
天遁地不成?否則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由“笛風客棧”後院竹林中到達半里之外?
他終究是個孩子,所以在挾制他的人突然躍入土中時,過度的緊張與驚駭讓他半暈迷過
去,這地下半里長的距離是如何透過的,他可是一點也記不清楚了。
這兒是一片草叢,亂草有一人多高,抱著牧野棲的人個子矮小,所以他與牧野棲兩人的
身影幾乎完全被亂草所遮掩住了!
黑暗中,夜風將亂草吹得“沙沙”作響,夜鳥隱於陰暗處,發出如同陰森怪笑般的夜啼
聲——牧野棲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小鎮,竟也有陰森可怖的一面!
黑暗中看不清矮小精悍者的容貌,但他身上穿著的緊身而光滑的衣衫,就足以讓牧野棲
心生厭惡畏懼之心,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會想到蛇般冰涼的肌膚!
看著遠處自己熟悉的“笛風客棧”,牧野棲心中一酸,張口就要喊叫。
黑暗中立即有一隻手把他的嘴巴捂住了,似乎對方早已料知牧野棲會有此舉!
一個低啞的聲音道:“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而是來救你的!現在至少有三四十人圍
在竹林外,你如果喊叫,定會把他們招來!”
牧野棲心道:“你說的話,我就一定會信嗎?如果你真的是救我,那為什麼要與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