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柴房的人正被人數佔優的另一批江湖中人纏殺,雙方拼殺得甚為激烈,不過頃刻,已有五六人倒下了,為範離憎三人解圍的人個個頭蒙黑巾,極為悍勇。
範離憎三人面面相覷,大惑不解。
臉蒙黑巾者很快佔了上風,此時,柴房內已完全燃燒,烈焰沖天而起,三人雖已出了柴房,卻並不能免去烈焰炙烤之苦,在肆虐的烈焰下,三人的髮梢開始曲捲,全身燙熱,大汗剛出,又立即幹了,三人只覺口乾舌燥,五內如焚!而眼前這一場莫名的廝殺使他們忽視了烈焰炙烤之苦,百思而不得其解。
寒刃破空,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弧線,在火光的對映下,交織成一種異乎尋常的悽美之景。
終於,最後一聲短促而沉悶的痛呼聲響過,臉蒙黑巾之人斬殺了最後一名對手後,竟未作片刻停留,架起他們死去的同伴,飛速離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自始至終,他們未與範離憎三人說過一句話,似乎他們此舉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救出他們三人。
“轟”地一聲巨響,身後的柴房在烈焰的焚燒下,有一側牆再難支撐,轟然倒塌了。
廣風行冒著危險從柴房內抽出一根猶在燃燒的樹枝,小心翼翼地挑開巨網的一個角,範離憎、天師和尚脫身而出之後,他這才抽身出來。
回首望去,只見柴房已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堆,三人劫後餘生,更多的卻不是欣喜,而是驚愕。
廣風行的衣衫已被火苗燒得千瘡百孔,頭髮也捲曲了,這使他的模樣有些怪異,廣風行道:“那一群蒙面人連被殺的同伴也帶走,而且始終不肯以真面目與我們相見,由此可知他們是不願讓我們識出他們的身分,而不是為了防備對手的報復。”
天師和尚疑惑地道:“他們救了我們,為何還要刻意迴避我們三人?”
範離憎道:“只怕不是‘施恩不圖報’那麼簡單,但有一點是無疑的,他們如此舉措,對我們應是無甚惡意的。否則,無論他們是要奪取密匣,還是要取我們性命,方才都有絕好的機會。”
廣風行、天師和尚緩緩點頭。
天師和尚搔了搔頭,道:“無論如何,此地已不宜久留,事情真相如何,今日也是無法查出的,不如等我師父交待的事辦妥了,再慢慢查明。”
話音未落,轟地一聲大響,整間柴房終於完全坍塌!※※※牧野棲正在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殺了池上樓時,痴愚禪師與崆峒左尋龍及其他數次高手突然趕至,這使牧野棲一時間更無法決斷。
略一猶豫,痴愚禪師已飄然而進,他似乎並未如何動作,卻已不可思議地閃至內堂。
牧野棲一驚之下,下意識地疾速跨進二步,長劍直取池上樓。
“小施主,不可如此!”一聲渾厚的聲音響起,痴愚禪師右手微揚,無形掌風悄然而起,向牧野棲手中長劍席捲過去。
牧野棲倏覺手中之劍突然承受了一股極為強大的無形之力,手臂一緊,長劍幾乎脫手飛出。
一驚之下,他急忙腳下一錯,斜斜倒踏半步。手中之劍順著痴愚禪師那渾厚無匹的內力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讓人目眩神迷的弧線,竟在對方強悍的勁氣之下,順勢而作,將劍抵於池上樓的胸口心臟處!一接之下,牧野棲與痴愚禪師同時暗驚,牧野棲心知若非痴愚禪師心懷慈悲,只取他的劍而攻,如改為攻擊他本人,那麼此時他絕難順利地將劍抵於池上樓的胸前。而痴愚禪師因教人心切,故一出手就已用了七成功力,沒想到對方如此年輕,卻已有非凡劍道,竟能順勢而作,手中之劍既未脫手,也未折斷,實是大出痴愚禪師的意料之外。
此刻,牧野棲的劍抵於池上樓胸前,雙方立時出現了僵局。
牧野棲當即很恭敬地道:“晚輩不得已冒犯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