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某毫髮無損,你可知這是為什麼?”
頓了一頓,又自問自答道:“痴愚撣師屢次能全身而退,不僅因為他的武功最高,更因為他真正篤實。”
牧野棲驚訝地望著龐紀,他不明白“正直篤實”
與屢次化險為夷有何關係?龐紀解釋道:“痴愚禪師所說的話,是否足以讓正盟中人堅信不移?”
牧野棲何等人物,略受點撥,立時明白過來,道:“龐樓主言下之意是說對手會利用痴愚禪師在正盟中的聲望,讓他說出對他們有利的話,而痴愚禪師以誠待人,常常會忽視他人可能存有的陰謀,是也不是?”
龐紀道:“痴愚禪師的確值得人人敬仰。”說完嘆了一口氣,接著道:“但當今武林局面,決定了並非人人都敬仰崇拜的人就可以力挽頹勢,如果龐某沒有猜錯的話,這一次,痴愚禪師不知不覺中又為他人所利用,成了對付任少俠的一枚棋子。”
頓了頓,他苦笑一聲:“除了任少俠外,這一番話,我是不會對其他任何人說的。”
“那麼,龐樓主化險為夷的原因又是什麼?”牧野棲意味深長地道。他覺得與龐紀這一番交談,讓他明白了不少本是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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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紀自嘲地一笑,道:“我能活到今天,只是因為清風樓的勢力似乎是十大門派中最弱小的,而我的武功也是十大掌門人中最低的,而且,我比誰都更小心。半個多月前羅家莊一役,正盟幾大掌門皆因此而遇難,當時,世人皆以為我也已被殺,其實,那一次被殺者只是我的一個替身。”
牧野棲怔怔地望著龐紀。
龐紀以平靜的語氣道:“正盟中人對龐某此舉很不以為然,若非如今正盟正值用人之際,也許他們早已與我清風樓裂席而坐,哈哈哈……”
說到這裡,龐紀忽然大笑三聲,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道了一聲:“痛快!”又滿滿地斟了一杯,方又道:“正盟諸多高手不屑與我為伍,我龐某又何必自討沒趣?沒想到如此一來,又讓我龐某僥倖逃脫一劫!不瞞任少俠,此次攻襲風宮彭城行宮,其他各門派弟子摻雜混合,惟有我清風樓弟子卻是自成一路。
否則,我又如何能與任少俠在這兒安安心心地喝上幾杯?”
牧野棲道:“龐樓主將這麼多不輕易向外人訴說的隱秘之事告訴在下,恐怕不是因為信任在下吧?”
龐紀道:“以龐某之見,既然沙湧江、左尋龍幾人被殺之事是一個圈套,正盟就不應被人矇蔽利用,任少俠雖不是正盟中人,卻與風宮為敵,若正盟要對付任少俠,其實亦是自相殘殺。所以,龐某想助任少俠脫身,方圓百里之內有千餘正盟中人,何況苦心大師亦在左近,任少俠不可不小心。”
牧野棲沉吟不語,電閃石火間已轉念無數,他相信黑白苑的人應該能獲得他的求援訊號,但黑白苑的行蹤一向神秘莫測,正盟與黑白苑雖無直接衝突,卻對黑白苑一直懷有警惕之心。若是這一次黑白苑要救自己,也許會與正盟形成激然衝突,那豈非讓風宮坐收漁翁之利?心念至此,他終於點頭道:“請龐樓主指點迷津!”
龐紀站起身來,道:“如果任少俠信得過龐某,就請由城東門出城。”
牧野棲亦站起身來,抱拳道:“多謝龐樓主!”
龐紀退出兩步,忽然自腰間拔出一把半尺短劍,閃電般刺入自己的右腿中!牧野棲怔立當場。
龐紀拔出短劍,鮮血立即湧出,浸溼了他的右腿,他正視著牧野棲道:“我必須對正盟有所交代。”
牧野棲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如果正盟盟主是龐樓主,而不是痴愚禪師,想必武林局勢就不會如今日這般岌岌可危了。”
言罷,他默然轉身,向東而去。
待牧野棲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