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決了。而那些墨門高手之所以敗亡,並不是因為他們的
武功不濟,而是因為他們必須將絕大多數的真力用來使自己不致於在水中窒息,如此一來,
功力自是大大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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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心中倏然閃過一個疑問,當即道:“為何水族中人不索性取出驚心訣?佔為己有,
或將之毀去?那樣他們就不必長年守著驚心訣了。”
花輕塵道:“驚心訣是隱於東海一無名島下的水洞之中,當年隱藏此物的人已在洞|穴中
佈下了機括暗鈕,非本門弟子,即使能進入洞中,也無法取出驚心訣。”
說到這兒,她正視白辰,緩緩地道:“如今,我已將真相告之了白公子,願不願助我求
死谷,悉聽尊使。”頓了頓,又道:“你體內的酒藥藥性即將發作,這一次必將比先前更難
以忍受,白公子要有所準備。”
白辰默默地點了點頭,將那塊藏於懷中的方糖取出,開啟外層的紙,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他的神情極為鄭重,以至於讓他人根本不會察覺到他的動作有何滑稽可笑之處。
花輕塵的臉上有了疑惑不解之色,而花晚遠忍不住道:“此物倒很像是一塊方糖……”
白辰一邊將方糖收回懷中,一邊道:“它本就是一塊方糖。”
“那……為何你……”花晚遠欲言又止地道。
白辰淡淡一笑,道:“有些事,除了自己之外,他人是很難理解的,我只知道,只要我
嘗一嘗方糖的甜頭,心中就不會浮躁,不會畏懼,甚至連內心深處的邪惡之念也會化去。”
說完他看了看花輕塵與花晚遠一眼,接著道:“我這麼說,他人是很難相信的,你們大概也
不會例外。”
花晚遠以極輕的聲音道:“我明白,有些事,經歷一次,就會銘記一生,如果我沒有猜
錯的話,白公子必定經歷了一件讓你刻骨銘心的事,是也不是?”
白辰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花晚遠的眼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神色,她道:“而且,這件事,應該與一個人有關,
是不是?”
白辰眼中閃過了哀傷之色,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地道:“不錯,那小女孩叫苦葉兒,她讓
我明白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靜!
人都沉默著。
花晚遠的目光投向了窗外。
花輕塵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女兒身上,神情複雜。
而白辰的目光則注視著地面——終於,他抬起頭來,抬頭時看到了花晚遠的側影。
她望著窗外,留給白沉的自然是側影,曼妙天成的側影。
白辰忽然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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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去細細思索觸動他的究竟是什麼,一股熱流已自他的丹田升起。
他的神情一凜,再也無暇去思索更多的東西。
※※※
月夜下的東海。
離海岸相去三十餘里的一座荒島,海島峰巒疊起,林木參天,島嶼狹長,方圓十數里,
島的西岸有大片沙灘,而東岸則是窮崖絕壁,氣勢森嚴。
荒島的南端臨近的東岸處有此島最高峰,峰頂赫然有一塊方圓二十餘丈的平闊之地。
明月當空,海面上出現了一艘船,正自西向東而來,夜間的海風本是由東向西勁吹,此
船乃逆流而行,其速竟也不慢。
很快,船在荒島西側靠岸了,從船上走出四個人,船伕收起跳板,扯起船帆,重新返回,
將四人留在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