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是!“
小草一聽,緊張而驚喜地道:“他……他還活著是嗎?”她的神情讓人想到她幾乎要從
他人口中掏出一個“是”字來。
別之棄看了她一眼,道:“如果能救活,那麼他此刻應該是活著。”
這時,查二的師兄荊樹亦被驚醒,匆匆趕了過來,他年約十七歲,眉清目秀,長身玉立,
頗有富家公子之氣,只是略顯陰柔,別之棄見他進來,便吩咐道:“荊樹,你去將為師的
‘歸宗露’取來。”
荊樹一怔,失聲道:“這……”
別之棄沉聲道:“沒有明白為師的話麼?”聲音不響,卻甚為威嚴,荊樹一震,忙道:
“是,師父。”立即轉身出去,心中卻忖道:“不知求醫者是什麼來頭,師父視如性命的
‘歸宗露’已封存七年,平時我即使見一見也不容易。”
荊樹匆匆返回時,手中已多了一個小小的瓷瓶,那瓷瓶通體晶瑩如玉。狀如一滴藍色的
水珠,形狀甚是優美。小草從荊樹的表情中感覺到這瓶“歸宗露”
絕不尋常,不由暗暗感激,心道:“我在途中打聽別先生所在,便聽說別先生極少拒醫,
為人仁義,今日看來果然不假。”
別之棄從床下取出一隻蒙了牛皮的木箱,將之開啟。但見箱中放著一排排銀製物什,小
巧而精製,有刀、叉、鉤、針、剪、夾、錐、銼,甚至還有小錘及—把銀光閃閃的小鋸子,
小草看得心驚肉跳。別之棄從荊樹手中接過小瓷瓶,從裡面摸出一顆如棗子般大小的紅果,
放入口中咀嚼了一陣子,查二不知何時已倒下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遞給別之棄,別之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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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大口,卻不嚥下,而是“蓬”地一聲,連同那顆已被嚼碎的藥末一道噴出,空氣中立時
瀰漫開一股辛辣的氣息,小草只覺雙眼發澀,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別之棄這才對小草道:“姑娘暫請回避,三個時辰後,便可見分曉。”
小草道:“多謝別先生。”卻不肯移步。
別之棄猜出她的心思,道:“姑娘放心,老夫一定盡力而為。實不相瞞,在姑娘未到藥
鼎山之前,已有人提前將此事告之老夫了,說姑娘與他甚有淵源,讓老夫一定全力施為。”
小草一呆,暗忖道:“是誰暗中助我?”
查二上前道:“姐姐,請。”
小草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與查二一起退了出去,荊樹走在最後,他將木門反手掩上後,
便靜靜立於門前。
查二將小草領至一間半敞半閉的草廬中,為她端上茶點,小草哪有心思享用?
查二與她說什麼,她一句也聽不進去,只知胡亂地應對幾句,查二見狀,便自行緘口不
語了。
山中極靜,只有林濤鳥鳴,空氣中飄浮著藥草的獨特香氣。
小草心亂如麻。
朝陽漸升,山間水霧裊裊上升,遠遠望去,蔚為壯觀。
約摸過了一個多時辰,荊樹忽然匆匆而來,對小草道:“家師有事要與姑娘商議。”
小草急切地道:“白大哥是否已清醒過來了?”
荊樹道:“在下亦不知其中詳情如何。”
在推開那扇木門的一瞬間,過度的緊張使小草的眼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她強自定神,
方漸漸恢復過來,但覺屋內仍是瀰漫著那種辛辣的氣息。
白辰依然靜靜地躺在那張木床上,只有他的頭部露在被褥外面,臉色仍是蒼白得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