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敗了。”
敗的怎會是範離憎?!
眾人大驚失色,但很快他們發現範離憎為何如此說了。
因為在範離憎的胸前,赫然已插著一片菊花的花瓣!這一片花瓣無疑是範離憎所持的那
株菊花上的,細長的花瓣竟如劍一般洞穿了範高憎的衣衫,刺入了他的肌膚之中。
當眾人察覺這一點時,鮮血方開始在他的胸前慢慢溢開。
便如一朵怒放的紅菊。
牧野棲神態複雜地看了看他,沉默了良久,方道:“你的劍法——很好。”
範離憎笑了笑,未再開口。
眾人似乎直到這時方醒悟過來,意識到牧野棲已成了這次洛陽劍會的劍魁,當下心中皆
萌生出異樣的感覺!在此之前,因為範離憎、牧野棲兩人的劍道修為已遠遠超越了他們這個
年齡所應有的水平,故眾人為之深深吸引,反倒忘了他們這一戰是因角逐劍魁之位而起,更
沒有去考慮無論是範離憎獲勝,還是牧野棲獲勝,對中原劍道而言,可以說都是一種尷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古治,等候他這位公證人做出評判。
未等古治開口,與他隔席而坐的幽求倏然飄然掠起,向七星樓樓主居右那邊掠去,身在
空中便道:“借劍一用!”
其聲未落,人已閃電般逼進。居右心中一凜,立即向自己腰間的劍摸去,同時雙足疾點,
反向倒掠,反應頗為快捷。
可惜,在幽求面前,居右的這種舉措已顯得毫無意義、他的手剛剛觸及劍柄,幽求的無
指手掌已拍於其劍鞘上。居右頓覺一股空前強大的內家真力由劍鞘直湧而上,右手立時奇痛
如裂,大駭之下,他急忙鬆手。
“錚”地一聲,幽求順勢一摸,劍便脫鞘飛出。
未等居右有更多的反應,幽求的衣袖疾卷倏吐,劍已向範離憎疾射而去。
幽求冷喝道:“小子,現在你可以與老夫一戰了!你不是一直想報仇麼?”
範離憎伸手間,劍已在手。
幽求冷笑道:“以你的劍法,永遠也休想報仇!老夫殺了你姨娘又如何?與你在試劍林
共處五年,那麼多的機會你都無法報仇,何論現在?”
頓了頓,他又一字一字地道:“你是弱者,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提及‘復仇’兩個字,
否則只會自取其辱!”
範離憎手中的劍越握越緊,他的眼中有了森森寒意。
沒有人會制止他們之間的反目,有些人的心中甚至希望幽求與範離憎殺得兩敗俱傷。幽
求是中原劍道的公敵,不可不除,但他的武功太高,四十五年前洛陽劍會的血腥一幕至今仍
讓人心有餘悸,若是由劍法卓絕的範離憎與其纏戰,即使不敵幽求,至少也可以損其實力。
範離憎正視著幽求,沉聲道:“我要讓你明白,世間永遠不倒的不是強者,而是公道!”
他的劍緩緩揚起,遙遙指向幽求。
幽求不怒反笑,笑聲中充滿了譏諷之意。
範離憎的神情冷靜得讓人吃驚。
而無形肅殺之氣卻由他的身上直透而出,讓人難以正視。
這種感覺,與他和牧野棲一戰時的戰意截然不同。
兩人默默對峙,一觸即發,氣氛緊張得讓人艱於呼吸。
居右的兵器被奪,自然面上無光,不過彭城七星樓能立足於江湖,頗負盛名,所依賴的
並非七星樓的劍法武功,而是居右那八面玲玩的人緣。武林中人多半自負,惟有居右甘居人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