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身材還行,挺婀娜。」
衛長綾轉過頭,見王琅琊也目不轉睛望著場中的女子,心頭大怒,道:「王琅琊,你瞪那麼大的眼睛幹嘛?瞧不清楚啊!我看你的眼睛都快把那些女子吃了。」
「我不看了,行不?」王琅琊轉過頭去。
「你眼睛沒看,但心裡在看。」
朱律聽衛長綾訓斥王琅琊,便低聲道:「她們這些女人不可理喻,今日一大早我也被那個罵了,我說不去偏要我去,去了瞧兩眼,她們又不樂意,真不知要我們男人怎麼辦?」
說完朱律又問旁邊的李星迴,道:「大姊夫,大阿姊沒說你嗎?」
「沒有,她讓我開開心心地看。」李星迴撒謊,明明昨夜他也被衛長纓說過了,可這不能說出來,多丟面子。
朱律和王琅琊一臉艷羨,直道是衛長纓通情達理。
衛長纓坐在馬車裡,一來她有孕在身,怕被人擠到,二來可在馬車裡照顧張擊衣。她撩起簾子向外看,此時選花魁還沒開始。
「阿兄,我扶你坐起來看。」
「不看。」張擊衣斷然拒絕。
外間鑼鼓聲響起,選花魁開始,司禮人簡短地說了幾句,衛長纓在馬車裡一句也沒聽清,依稀是三年一度的選花魁。
衛長纓又撩起簾子,第一個出來的女子移開團扇,這女子瓜子臉,眉清目秀,是個小家碧玉,自然算不上絕色美人。
她表演了一段扇舞,沒甚驚人之處,反響平平。
第二個出來的女子年紀要大上幾歲,大概二十一二,鵝蛋臉,眉眼勾魂,容貌比第一個略強兩分,她也表演了舞蹈,不過舞姿也一般。
一直到第第十二個女子都無甚出奇,容貌也無過人之處,才藝方面有的撫琴,也有作畫吟詩。
周圍眾人看得津津有味,李星迴等人卻是乏味得緊,這些參選花魁的女子完全不及衛家三姊妹。
「沒有什麼看的,回去吧。」朱律勸衛長綃。
「還有一個,你急什麼。」
果然又被訓了,朱律無奈地攤手望天。
「別跟她們見識。」王琅琊感同身受。
第十三名女子是最後一個,大約十六七歲,但她的身形似乎比前面十二個要高大一些,體態豐滿,她一移開面上的團扇,一雙妙目便就不停轉動,眉目傳情。
她不算多美,但神色極為生動,眉毛又黑又濃又粗,竟不像中原女子的彎彎柳葉眉,兩道平眉如同男子的劍眉,鼻樑高挺,嘴唇略厚,卻有幾分嫵媚。
衛長纓一瞧到這名女子,眼中便露出了笑意,這女子給她的感覺好像李星迴,野性十足,像只兇狠的小野貓。
她大概是會咬人的。
「阿兄,這女子長得好美,你瞧一瞧。」
「不要讓我看庸脂俗粉。」張擊衣煩得不行。
那女子看著場外的眾人,媚眼亂飛,她一上來便表演了空中大翻轉,接連幾個跟斗,引得圍觀老百姓不斷喝彩。她的舞姿大膽奔放,完全不同於中原女子的柔媚嬌弱。
「太風騷了。」衛長綃和衛長綾嚼舌。
「就是,我瞧她的眼睛就是在對男人說,你們來啊,來啊。」衛長綾也不歡喜。
「要是在京畿,她準會被那些貴婦們給廢了。」
京畿是中原禮儀的重地,士族貴婦最多的地方,家裡不沾個皇親國戚,或是有個名門望族的親家,那都不算是世家大族。
男人們在官場,女子們管著這京畿的婦禮,雖然大周風氣開放,但也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對於這種狐狸精那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女子扭動腰臀,搔首弄姿,朱律和王琅琊卻早早地把頭撇向別處,以免衛長綃和衛長綾尋他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