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人的神,我就能自大到藐視別人生存權的地步!許太太,人最基本的權力,就是活下來的權力,這種權力任何天才也不能漠視!許麟廬不能,他的兒子更加不能!”
她愣了愣,呆呆地看著我,嘴唇神經質地顫抖,隨後,她哆哆嗦嗦地冷笑著:“你很得意是吧?你以為現在你事業有成,找了個有背景的男朋友就自我膨脹,自以為有資格批評我了是吧?”
“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緩和了口吻,淡淡地說,“剛剛有冒犯您的地方,請別介意。”
她一直在冷笑,突然問:“你篤信一睿是愛你的?是吧?”
我聳肩:“反正他不愛你。”
她臉色一變,譏諷地說:“奉勸你別得意得太早,我告訴你,你那個男朋友可不是什麼善茬,等你能被他利用的東西利用完了,擔心他一腳踹了你!”
我啞然失笑,決定不再刺激她,朝她抱歉地點點頭,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終於忙完自己的事了,接下來更新會加快,握拳。
第 41 章
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莫名其妙的,開始想起繼母最後那句惡狠狠的詛咒。她暗示我,傅一睿對我的感情可能並不純粹。
這句可笑的挑撥話並不是我失眠的原因,事實上傅一睿是個什麼人我比她清楚,我更加知道他得多喜歡一個人才能做到現在他對我做的這些事。而且最關鍵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備受命運播弄,彼此滿目蒼夷,都努力在遮著掩著內心那些千瘡百孔的舊日傷痕,在這種情況下,我跟他都不可能相信世界上還存在所謂的純粹感情這回事。
我們都學過一點心理學,都知道弗洛伊德所說的多樣決定性有多中肯,心理因素的構成原因是這樣複雜,那麼一個人形成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如果一定要找原因,想必也是如此紛繁多變。
我感覺許太太有點像孟阿姨,當然她遠比孟阿姨精明也懂得掩飾,但在核心裡,她大概有這類從小美麗到老的女人慣有的通病,她們內心都驕傲自負,她們都假定來自異性的最好的愛慕應該是一種不摻雜質的戀慕,但她們都忘記了,男人永遠只可能比女人更現實,這樣的假設,從本質上就是不可能成立的。
但我失眠的原因不在於此,我想的是另一個問題,誠然我知道傅一睿對我有感情,但我不知道怎麼去應對這種感情。就像遍身寒冷的人浸入一池溫泉,水溫恰到好處地包容你各處肌膚,令每個毛孔都舒服地想盡情舒展,我很享受在這樣的水裡攤平四肢,但我一點也不想更進一步,去觸控散發溫暖的那個炙熱地表。
不管是他想更進一步地擁有我還是事無鉅細地進入我的生活,我都會有本能的抗拒。
我一開始以為我還沒準備好,畢竟剛剛經過孟冬那樣的事,沒一個女人能夠說在這種狀況下轉身無保留地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我發現問題不僅僅是我沒準備好,而是,我根本就不想準備。
原因為何我不知道,按理說我們相處得很親密,有些恐怕需要相濡以沫數十年才能達到的默契,我們之間輕而易舉就擁有。那樣一個男人,其實從理性角度分析的話遠比孟冬靠譜,他有固定的職業,出眾的能力,外表不差,性格雖然冷硬但我也能接受。他理解我,懂得我,甚至很耐心願意包容我,可是我就是無法像當初愛孟冬那樣向他敞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我都無法徹底向他敞開。
就像一扇門關閉了,我自己都遺落了鑰匙,卻要他如何開啟門進入其中?
我真正不安的地方是在這裡。
不安到那樣一個程度,我寧願傅一睿對我懷有其他目的,那樣我一定心甘情願被他利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白白接受他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