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呢貝雷帽,看起來倒像賀軒卡片上的慈祥老伯。
「我原本想以『你的氣色真好』做開場白,現在我可不敢說了。」愛德越接近門廊,眼睛睜越大。
柏特的外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那管石膏手,只是——他左邊明顯腫得比較高的臉頰是怎麼回事?
「嗯,前兩天出了點小狀況。」章柏言莫測高深地瞄趙紫綬一眼。
好奇的小鴿子咕咚垂下腦袋,又變縮頭烏龜。
「我想,這個小狀況應該不至於影響到你的人身安全?」愛德輪流瞄瞄他們兩人,眸底的笑意變濃。
「那是他偷親人……」微弱的抗辯聲毫無說服力。
「你偷吻人家?」愛德挑起一邊眉毛。
「『偷』的定義是指在四下無人時,鬼鬼祟祟做的好事。就不知道堂堂正正在兩百多個人眼前發生的事,怎麼也和『偷』有關。」
跟他比口舌之利是決計拚不過的。趙紫綬咕噥了一下,急急向屋後的花園遁去。
「你們兩位慢聊,我去看看戴倫在做什麼。」
章柏言露齒一笑,那副表情比五年級的小男生終於扯到旁邊那個女生的辮子更得意!
「柏特,你……整個人像活了起來。」愛德嘖嘖稱奇。
「難道我本來是死人?」章柏言白他一眼。
「不,你本來只是……怎麼說呢?不太親人。」愛德不禁望向趙紫綬消失的方向。
「別瞎說了。你大老遠跑過來,有什麼事?」這個眼神銳利的男人,才是愛德熟悉的那個章柏言。
愛德暗暗嘆息。
「進去再說吧。」
兩人來到二樓的圖書室,屋外的秋色太過燦爛,章柏言直接走進露臺的小咖啡座,愛德在他對面坐定。
「你的手臂復原得如何了?」
「癢。」他簡潔地說。
「那表示差不多該拆石膏了。」愛德微微一笑。
「查爾斯找到了嗎?」
「警方已經找到他從大學時期就開始交往的男朋友……」
「男朋友?」章柏言愕然打斷他。
「顯然查爾斯是個同性戀。」愛德點點頭。
「但是我記得他跟女孩子交往過!」他對同性戀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很意外查爾斯是而已。
「似乎章氏與道森的家風都以保守見長,所以查爾斯也一直不敢讓你們知道他是個同性戀者。根據他男友狄尼託的說法,就是因為查爾斯拒絕將兩人的關係公開,他們才會分手的。」
「當然,又給了他另外一個恨我的藉口。」章柏言嘲弄道。
「查爾斯的信用卡和銀行帳戶都受到監視,可是在他消失之前,捲了一筆三萬元的公款逃走,所以一時三刻之間應該還不至於缺錢用,這是警方比較頭痛的地方。」窮途末路的歹徒才會開始露出馬腳。
「放心吧,以查爾斯花錢的習慣,三萬塊撐不了幾個月的。」章柏言太瞭解這個公子哥兒的習性。
「警方認為,一旦他錢花完了,應該會試著和前男友聯絡,所以他們已經派了人緊盯著狄尼託,再過一陣子應該就會有眉目了。」
「嗯。」對查爾斯的興趣到此為止,章柏言轉變話題,「公司還好吧?」
愛德突然露出想笑又想哭的表情。「似乎整個紐約的人都認為你已經死了,而我是幕後那個掩蓋真相的黑手,現在外面的流言,精彩到足以演上一整季的肥皂劇。」
章柏言立刻明白,公司內部計程車氣必然受到影響。
「那票幕僚和高階主管還撐得住場面嗎?」
愛德頓了一頓,老實承認,「撐得住是撐得住,不過高層階級其實也是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想你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