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關在了門外,蕭凜看著那黑漆漆的門板稍有些錯愕。
他只披了件中衣,身上還帶著水汽,不得已只好準備去書房換身衣裳。
路過桌案時,他渾身的火氣又止不住地往外冒,端起茶盞便嘴邊送。
可他滿心煩躁,沒留意到那茶是熱的,一遞到唇邊被熱水一燙,原本就不順的氣頓時旺盛。
「怎麼侍奉的,三伏天還上熱茶!」蕭凜重重放下了杯子,「上一壺涼茶來。」
那侍女唯唯諾諾低著頭,連忙又換了一盞涼的來。
「陛下請用茶。」
一截細白的手腕託著一個骨瓷茶杯遞到了他手邊。
蕭凜隨手接了茶,一整杯涼茶飲盡,他額上的青筋才消退了一些。
只是將杯子一拿開,從那杯底剩餘的餘影中,他忽然看見了一張和柔嘉有幾分相似的臉,神情一頓,轉身看向那侍茶的人。
「朕看著你有些面生,是新調來的嗎?」
那侍女跪在地上,腰背繃的極直,纖細的手腕舉得極高,聲音也格外的嬌怯:「奴婢是尚儀局出來的。」
尚儀局?
蕭凜放下了杯子:「抬起頭來。」
那侍女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心裡砰砰直跳,一抬頭正看見那張威嚴又俊美的面容,眼神都忘了轉。
迎著燈光,蕭凜看見了那雙稍稍有些像她的眼睛,突然頓悟。
怪不得她今日態度這般反常,任誰看了都堵的慌吧。
到底是誰在暗中攪混水?
蕭凜不動聲色,坐下來又飲了一杯茶:「你這雙眼倒是生的很別致。」
這侍女原是浣衣局的一個婢子,正是因為這雙眼生的和公主有三分像才得了大機緣,當下見陛下對她的眼睛感興趣,愈發目光流眄,膝行了一步,大著膽子仰望著他:「陛下文韜武略,俊美無鑄,奴婢願侍奉陛下左右。」
她說著,雙手便要順著他的膝攀上去,只是那手還沒落下去,蕭凜一低眉看見了指尖的繭自,以及那並不熟練的奉茶姿勢,頓時便起了身將人拂開:「你到底是誰送進來,如實招供,朕興許還會留你一命。」
那侍女都差一點碰到他的衣角了,忽然來了這麼一遭,連忙收回了手低著頭:「回稟陛下,奴婢……奴婢的確是尚儀局送來的。」
事到如今,她還在狡辯。
蕭凜臉色一沉:「張德勝,把她帶下去好好問問。把韓尚儀也找來,朕倒要問問她是怎麼教養宮女的,把這樣一個人送來了太極殿!」
那侍女一被張德勝架住,頓時便軟了腿,連忙跪伏在地下招供:「回稟陛下,奴婢其實是太后娘娘讓韓尚儀送過來,奴婢也是聽命行事,不敢有別的心思,求陛下輕饒。」
母后?
最近因為永嘉和那小將軍正在議親,這些場合自然少不得她出席,因此他便對萬壽宮的禁令睜一隻閉一隻眼。
可他退讓了一步,母后卻趁著柔嘉正在孕期,刻意挑了個跟她三分像的人送來,這心思簡直就是昭然若揭。
蕭凜拇指抵著太陽穴按了按,眉間滿是躁鬱:「張德勝,把她給母后送回去。」
「是。」張德勝領了命,連忙拖著人出去。
送走了人,蕭凜看著那扇門只覺得心口像堵了一口氣一般,走過去一聲一聲地敲著門。
可無論他怎麼敲,那裡面的人都再沒有過回應。
蕭凜不得已,只能找了侍衛將這門鎖毀了,才終於重新進去。
門口這麼大動靜,她早該醒了。
蕭凜過去的時候,柔嘉卻只是背著身,一副拒之千里的樣子。
直到他寬了衣,上了榻,一隻手順著她的腰撫了上去,那假寐的人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