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沉默著,半晌,又輕笑了起來:“現在也沒差吧。”
從外表看起來的確是沒差——但是人又不只是有外面這一張皮的。
“太習慣某種表情,就會忘記另外的。”
“你在說我嗎?”俠客聳聳肩,“忘記哭也沒什麼不好啊。要哭幹什麼?哭給別人看嗎?”他一臉“我才不要”的表情。
“算了,你繼續發你的訊息去吧。”
“我沒有發啦。”他又嘆了口氣,“這裡和外面沒辦法聯絡,我在記錄資料。”
“這裡和外面不能聯絡?”
“我也不知道,沒有訊號,估計是被遮蔽掉了。”他說,“不過如果是遊戲中的話,沒有訊號也是很正常的吧?”
“離開都有限制,更何況通訊呢。”我也嘆了口氣,“遊戲做的難度太高了。”
“既然是獵人遊戲,就有一定的風險。而且破關就有五百億——高風險高回報嘛。”俠客不在意地說著,似乎是整理完了東西,把收集塞到口袋裡。
夜晚十分靜謐,一會兒甚至連蟲的叫聲都沒有了。湖水波光粼粼,反射著月光,景色美地好像一幅畫。
忽然,似乎是很輕很輕的,悠揚的歌聲,從不知名的角落傳了出來。
那好像是某種少數民族的曲調,雖然聽不出歌詞在唱什麼,卻很舒緩動聽。
“聽見聲音了嗎?好像有人在唱歌啊。”我說。
俠客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側耳聽著,許久才撥出了一口氣:“嗯,很好聽啊。是誰在唱歌呢?”
是誰在唱歌呢?
月光下的美人魚,蹲坐在湖中的石頭上,好像童話中的某種妖精一樣。美妙的聲音正是從它那裡發出的。
“石頭上。”
“哪裡的石頭?”
“湖對面,從那個洞裡面流出水的地方,有幾塊大石頭的。”
“什麼都沒有啊。”他說。
月光下泛著銀光的湖水,映著小小的美人魚,尾巴一邊輕輕搖晃著,一邊唱這歌。就算是近視眼,也應該能看見那是個生物吧。更況且俠客的視力很好。
可是,為什麼他看不見?
“大概是人品問題吧。”我趴到更前面的地方,“很可愛啊……你人品有問題,所以看不見。”
“……”俠客很鬱悶地看了我一眼,又很鬱悶地看了看湖那邊,“什麼樣子的東西?”
“一條美人魚,上半身是女孩子,下半身是一條魚尾巴,很有意思。”
雖然我很想用手機拍下照片來給俠客看,但很明顯他的手機現在還沒這個功能……
“算了,還是聽歌吧。”
不知道那麼小的身軀中是如何發出那種美妙的,能令人靈魂昇華的樂曲的。
有句話怎麼說——音樂無國界,還是音樂是世界的?我想不起來了。耳邊只有那環繞在身邊的悠揚歌聲,空靈地好像將整個世界包容了進去。
清早起來的時候,小人魚已經不見了。天空發白,風颳了起來。
“要下雨啊。”
“很難得啊,埃佛森說這裡天氣一直都很好,下雨天不多。”俠客翻了翻自己的卡片,“沒有買雨具。”
“還是先回魔法都市瑪莎杜拉吧。”雖然淋雨無所謂,但是淋雨完了不能洗澡,溼漉漉很難受。
可喜的是,經過那片荒地的時候,又看見了被我們扔在外面的兩隻陸行鳥。它們好像還記得我們,很高興地跑過來——但是依舊在我身邊轉圈,對俠客是不屑一顧的。
“毛毛。”
“啾啾。”毛毛眨巴著眼睛把頭探了過來。它貌似能夠聽懂一些簡單的語言,是相當聰明的一種動物。
“過去和俠客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