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人。
她眯起眼睛,剋制住心中巨大失望,起身時不由一愣。
宛雲尚記得昨夜被馮簡褪去半邊衣衫;在她反應過來準備再賞馮簡第三個巴掌時;被男人輕鬆架住手,隨後長裙就空空吊在腳踝被扯落。但此刻,她那身昂貴而繁複桃紅晚衫是好好穿在身上,衣衫整齊,只腰間的衣帶略松。
床單幹淨,□並無痠痛腫脹。再略微檢查身體,渾身也無之前被馮簡所摩擦出的印跡。
若不是因為某人之前的回答還蕩在腦海裡,宛雲幾乎懷疑她在大年三十遭遇場漫長而又劇烈的春情。
在此之前,她又再做了場無用告白。
然而起身走了沒幾步,突然感到有粘液從身體深處源源湧出,不受控制。宛雲在洗手間重換衣裝,瞥到指尖沾染的淡淡腥白之物,立時用熱水良久洗手,雙頰滾燙又恨得咬牙——不是那混蛋對她做的好事還能是誰?!虧他居然還替她穿上衣服!
宛雲煩悶地往手臂塗抹潤膚霜,其實她也失態了。
倒並不是非要逼迫馮簡接受自己的感情。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曾經她多麼看輕誓言,然而此刻卻又需要這些——誓言並不當真,但說出來的那一秒,至少表明對方願意帶給她某種生活。
但馮簡不是。
他不說他做不到的話,不許諾不存在的東西,只要見勢不妙便沉默為金。
這種誠實曾經令人心安,如今卻誠實的令人不安。
馮簡有原則,然而始終不肯為她表態。再加上週愈之前說過的話,總讓宛雲心中隱隱有不好預感。
下樓吃早飯,宛雲接受別人的“新年快樂”時都缺乏心情。
在餐桌前坐下,她覺得今日腹中格外飢餓,但打起精神:“大家還沒起?不是今日要去迎財神。”
傭人為她端來熱粥,慢吞吞地說:“早已經迎完了,大小姐。”
宛雲不解看著她。
對方字斟句酌:“小姐,今日已經是大年初二。”
宛雲開始沒明白,隨後玉般的臉突然染紅,忽地把筷子往桌面一放。
傭人繼續耷拉眼皮,說:“姑爺不要我們吵醒小姐。”彷彿再漫不經心道,“噢,小姐昨日在房間睡的時候,姑爺和太太二小姐似乎有什麼爭論,聲音弄得很大,後來又都出去,半夜才回來。”
宛雲吸了口氣,過了會才道:“馮簡人呢?是不是又回公司了?”突然間心煩意亂,“不管他,待會麻煩你先去幫我買藥——”
正在這時門推開,是馮簡走進來,猝不及防和坐在餐桌前的宛雲打了個照面。
兩人對視,馮簡下意識地頓住腳步。
他的表情如常,只略微有點疲倦,卻還能平靜又思量的看著她——怎麼做到的?
廊內再傳來女聲。
“姐夫回來了?”
宛靈這時也已經起床,正沿著階梯輕款款走下。自從知道馮簡不支援姐姐重回公司,她的態度又回了最初那種略微曖昧的客客氣氣。
“哦,今日初二,你還要帶姐姐回門。可惜姐姐多年來賴在家中不走,這回門似乎也不必要——”突然看到宛雲也在客廳,止住聲音,“大姊。”
宛雲淡淡介面:“等我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自然就會自家中離開。你不要過於擔心。”
宛靈臉色陰沉。
偌大客廳,宛雲自己坐在主座,馮簡挑了宛雲對面的位置,宛靈則在馮簡旁邊就坐。
她開口問:“姐夫,聽說你公司突然遇到一些困難,大半夜還要從醫院趕去處理。還真是麻煩你——”
馮簡還沒說話,見宛雲抬頭,他便調轉視線只微微點了下頭,顯然不想多談。
何瀧的到來把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