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答應了貞娘輕易不拋頭露面,吉祥於是把找二狗子與毛狗子的事兒交給了小春去辦,那二人閒暇時總呆在趙氏布莊,把一個原本就很擠的鋪面弄得更擠了,眼下是農閒時節,吉祥估計這二人定在店裡,便讓小春直接去鋪子裡找人。果然不多時,小春便將這二人帶回來了,二狗子與毛狗子倒是一臉高興的樣子,但小春卻滿臉怒容,吉祥也不問她為何動怒,這小春與狗子張一帆彷彿是前世的宿敵,每次見面總是要吵架的,見慣不怪了,若哪次小春兒去鋪子能不一臉憤怒的回來,那才是怪事了。
二狗子張爾帆長著一張圓臉,眼睛也圓圓的,若不是時常在外頭瘋耍將面板曬黑了,倒真像是洋娃娃一般,讓人一看就覺著喜歡,只是他這張娃娃臉卻讓吉祥頭疼了,這小子明明十五歲了,看上去卻彷彿和自己一般大,個頭兒雖高,但是面相卻太過幼稚,根本不適合冒充成年人。
倒是毛狗子張少帆顯得更成熟一些,別看他比張爾帆小一歲,因為他與狗子跟著吉祥喝了幾年羊奶的緣故,長得倒比張爾帆高出一截兒。狗子長得像張源,顯得忠厚老實,身材也長得極為魁實,而毛狗子則長得像他娘,模樣多了幾分秀氣,身材也更為修長,又因他不喜歡在外頭瘋耍,所以麵皮白淨,倒不像是農戶家的孩子,卻像是哪個大戶人家走出來的少爺公子了。
趙家搬回到大宅子後吉祥便極少與他們碰面了,偶爾在鋪子裡碰到也只是點頭招呼一下而已,在吉祥眼裡,張福家的這三個孫子都是她的小輩,而自己則是看著他們長大的長輩,所以儘管他們一日日地長大了,但留在吉祥心裡的印象卻還是三個在院子裡踩水坑的泥猴子。如今再細看這二人時,才發覺他們已經長大了。
張爾帆看起來太稚嫩,顯然不適合做拋頭露面的工作,吉祥記得當初與他們一同上學時,張爾帆對算術就極為感興趣,只不過高嵐並不精通算術,只有吉祥偶爾會在課間休息時教他們一些,後來高嵐開了私塾,這三兄弟又去讀了些書,張爾帆其他功課成績平平,唯有算術成績頗佳,倒是個賬房先生的料。
張少帆看上去成熟穩重,倒適合做些頭面的工作。自己畢竟太過年幼,相貌又太過出挑,許多事情由自己出面都不太方便,吉祥需要一個代言人,一個能在明面兒上完全替代她的人,張少帆顯然是目前的最佳人選。
吉祥將這兄弟二人請進院子裡,沏了茶請他們坐了後才講起自己的計劃來。“我想開家成衣鋪子,但眼下我年齡太小,又是女兒身,辦事多有不便,況且開鋪子也需要人手,你們願意過來幫忙嗎?”張爾帆早就不耐煩每日下地裡打理莊稼了,學了一身本事卻用不上,憋得慌,見堂兄都已經是正經的賬房先生了,他羨慕得緊,如今有了實踐的機會,自然心花怒放,忙不迭地道:“自是願意,吉祥小姐要小的怎麼幫忙?”
吉祥笑道:“你倒是個急性子的,不過以後可不能再急性子了,鋪子裡差個賬房先生,你先去布莊裡學著如何管賬,待鋪子開張後,你便替我管賬吧。”張爾帆聽說是管賬,高興地應道:“是,小的一定好好學管賬,做個最好的賬房先生。”
吉祥見張少帆一直沒有吱聲,於是問道:“你呢?願意來幫忙嗎?”張少帆道:“小的自是願意幫忙,只是小的才疏學淺,怕誤了吉祥小姐的生意。”吉祥笑道:“誤不了的,只要你肯幫忙就好。”張少帆低下頭道:“還請吉祥小姐吩咐。”吉祥見他方才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這會兒卻臉紅起來,心說果然還是孩子啊,暗笑了一陣後才道:“我那鋪子缺個東家,你可願領這個差使?”
張少帆驚訝地抬起頭來,問道:“吉祥小姐莫不是拿小的取笑?”吉祥笑道:“我可沒那閒工夫來取笑你,鋪子真的需要一個東家。”張少帆更是疑惑了,不解地問道:“吉祥小姐不就是鋪子的東家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