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前任秘書安排到王文舉的勢力範圍,無形之中就加強了省長和省委常委榆江市委書記王文舉這位本省政壇有影響力的人物之間的聯絡,把王文舉這個騎牆派,拉到支援改革的陣營,為省長本人在本省政壇增添強有力的盟友。難怪羅亮千方百計想讓宋華強到合海市去,省長對此不屑一顧,原來省長這是在下一盤統領全域性的大棋,為將來落下一著至關重要的棋子,羅亮的想法大小兒科了,省長豈會認同。省長布這樣重要的一著棋,自然需要自己瞭解自己信任的人去執行才行,誰最瞭解誰最可信任,自然是自己的秘書。
付國良越來越佩服周至誠,周至誠的每一著,看似隨意,可其心中早有謀定。細想省長到本省後的幾步棋,包括重用朱明華、啟用楊志遠,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招招都是殺著。難怪楊志遠那天的歡迎宴,除了馬少強和出差在外的副省長,其他副省長都是一個不落地趕來出席,前來捧場,人家那是誠心臣服,主動示好。馬少強竟然還想著要和周至誠省長過招,他只怕還嫩了點,付國良現在就已經看到了馬少強的結果,馬少強這是在玩火自焚、自尋死路。試想馬少強自身汙跡重重,卻偏要去和周至誠這樣一個具有政治智慧,而且自身清正廉政的人為敵,不是玩火自焚、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付國良認為,就目前的形勢來看,至誠省長也許是現在還在佈局,為將來本省的政局和經濟的發展,先行謀定,還來不及騰出手來解決馬少強的問題;也許是根本就對馬少強這人不屑一顧,沒把馬少強這人放在眼裡。一旦周至誠找到了合適的機會,認為該出手了,有必要出手了,那他一出手只怕就是殺著,省長這是先謀後定,馬少強必敗無疑。
付國良舉杯,滿懷敬畏,說:“省長,我敬您一杯。”
此時在談笑之間,周至誠已輕描淡寫地喝了近一斤的白酒,付國良暗暗心驚,心想,省長的酒量只怕和他的謀略一樣,深不可測,保不定自己醉了,省長還是坦然自若,看來自己今天得小心應對才是。
周至誠說完要說的重點事項,接下來的談話就比較隨意了。
周至誠笑著告誡宋華強,周至誠說:“華強,其實縣委書記是最具實權的官員,別看就一個縣處級,可他的權力有時候比我這個省長的權力都要大,縣委書記有話語權、決策權,我做省長的,有時候說出去的話,下面的人會不會陽奉陰違,我還真沒法知道,因為我不可能時時刻刻去關注,你做過我的秘書,你應該知道,我沒時間也沒那精力,畢竟我需要關注更多民生的事情,還有就是有些事情,你這做秘書的,不傳達給我,不反饋給我聽,那我就成了聾子瞎子,一抹黑。”
宋華強哎呀哎呀直搖頭,說:“省長,您可是火眼金星,什麼事情看不出來,跟在您的身邊,我什麼事情敢瞞著您啊。”
周至誠朗朗一笑,說:“華強,別那麼緊張,我就是在打個比方而已。”
宋華強第一次和省長開起了半真半假的玩笑,說:“省長,您這比方一打,我的心可是怦怦直跳。”
周至誠呵呵一笑,接著說:“但是縣委書記不一樣,要財權有財權,要人事權有人事權,一個縣就那麼大,在這一畝三分地裡,他的話,說得不好聽的,那就是聖旨,誰敢違背。你到了平定後,我希望你遇事冷靜思考和應對,控制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要被他人所操縱。而且要堅守心裡的底線和信念,絕不動搖。”
宋華強起身說:“謝謝省長的教誨,一定銘記在心。”
周至誠說:“教誨說不上,記在心裡還是應該的。”
周至誠隨即擺擺手,壓了壓,說:“今天不是志遠那天的歡迎宴,這裡沒有外人,你們別動不動就站起來,多累,坐著說話就是,誰要是再站起來說話,就自罰一杯。”
宋華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