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山起身,看李闢塵與李長生,見二人面容相似足有六分,又看邊上,卻是一驚,那八卦大爐中那裡還有什麼金丹,卻是除了神火外甚麼也沒了。
“來晚了!”
王玉山哀嘆一聲,再看李闢塵二人修為,俱都不達人仙,便是心中有些惱火,暗道自己已是人仙之境,尚還花費無數功夫走到這裡,這兩人修行只是玉液之境,卻有緣法得了那金丹去?!
一時之間,他心中升起不忿,但也不想動手,畢竟丹已沒了,再怒也不能讓那仙丹重現,他只是想知道李闢塵二人從何而來,是哪門哪派,於是便對二人開口:“敢問兩位不知是何處的仙家?”
李闢塵轉身看他,只這一眼,王玉山便是心頭猛跳,那兩眸,左眼如煌煌烈陽大日,照耀千古,有純陽天光,震徹人心,讓他提氣不得;右眼如陰沉明光大月,神光穿心,有幽冥神光照耀,似能看破一切虛妄鬼魅。
只這兩眼一看,王玉山心頭火氣便消了八分,只覺得自己在陰陽之間轉動,卻是真靈如被定住,動也不得動,只能看見日月輪轉,一道天河滔滔。
“此人……好高的修行!”
王玉山猛然驚醒,卻是李闢塵不再看他,這讓他心中驚駭欲死,卻是不得不想信這種情況。
對方境界不至人仙,但修行卻遠在人仙之上!
“苦心修行,至如今也有一個甲子還多,為結丹境,卻被他看了一眼便不能動彈!這般修行,難到他已經堪比玄光?”
修行與境界相對分離,有些人,境界不高,修行卻是極高,能提前悟出諸多法與理,所欠缺的只是相對應的境界,似這般天驕人物,比尋常同輩,已經是高出不知多少去了。
王玉山一瞬間驚起冷汗,這般的修行人物,定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而他被宗中同輩稱為天才,號稱仙玄之下第一人,便是放在同級別的幾個大宗中,也是前三之列。
然今日他人一目,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洩了進取之意,頗有疲憊,然這時,李闢塵回應他開口:“我乃太華山弟子,你又是哪裡的道人?”
“太華山鎮嶽宮。”
王玉山猛地驚醒,面色陡變。而此時聽得這話,連同邊上幾位人仙一併都是驚訝非常。
九玄之人如何會出現在這裡?!
“九玄?!”
“太華山人如何會……”
“原來是太華山弟子……”
他們心中冒出各種想法,此時又見李長生與李闢塵開口:“兄長,八卦爐倒,此時其餘四宮中各法也該破去,我這一退,五宮俱開,那些寶物或是擇主,或是不得緣法,然倚帝山頂上宮已破,剩餘的,下面該是……”
他話未說完,只聽得外界一聲轟鳴震響,一道天光撕開大宮,劃破蒼天而走!
李長生看外,道:“氣數已出,神物擇主去了,兄長,我們也離去吧。”
二人離去,不再看那些仙山眾人,而李闢塵臨走之前回過頭去,看王玉山的神情,便與他道:“大道在前,若是心中無道,便是千萬神丹也無用。”
“我得寶丹,似乎這樣說也無用,罷了,你好自為之。身為人仙,卻被我一眼定住,實在是修行不到家。”
“空有境界卻沒有修行,有修行卻不得心境,皆是下乘也!”
他說完話,轉身出宮,只留下諸多人仙面面相覷,再看王玉山,卻猶如被當頭一棒,寶丹之說不言,但那修行不到家一話卻是猶如雷鼓驚神,當頭棒喝!
一位人仙開言,對王玉山道:“玉山道兄,你……可無恙?”
“無恙,當然無恙!”
王玉山面色複雜,復又長出口氣,苦笑道:“空有境界卻沒有修行……合該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