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客房中,餘秋風與朱敬澤都到了。 大祭酒趴在床上,上半身穿好了衣服,蓋著被子,下半身卻光溜溜地露在外面。 關忘文則垂手站在了兩人身邊。 朱敬澤拿著一顆亮度極高的下品元晶,湊近了大祭酒某處私密部位,仔細審視。 關忘文都擔心萬一大祭酒這個時候腸胃一蠕動,恐怕這場面就有點尷尬了。 好在尷尬並未發生,朱敬澤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了一番後,才起身對關忘文道:“小兄弟,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 餘秋風因為只能坐著,沒辦法像他一樣去,便著急問道:“老朱,你先別誇那小子,快點說說上面有什麼?” 朱敬澤轉身來到書桌旁,揮筆在紙上刷刷刷寫了一行字,然後鄭重地遞給了餘秋風。 餘秋風接過來輕輕念道:“天道宗,聖人之迷所在……就這幾個字?” 朱敬澤點頭:“那痦子就這麼大點,能在上面刻寫這些字已經很不容易了。” 餘秋風瞟了眼那在隱秘處只有綠豆大小的痦子,只好點點頭。 “餘兄,你怎麼看?”朱敬澤問道。 餘秋風哼道:“哼,還能怎麼看,這肯定是西門在變成這副鬼樣子前,給我們留下的資訊。” “留在如此隱秘的地方,也難怪三問之前發現不了,他給西門洗身子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西門。我陪著他在天牢山呆了這麼些天,也沒有發現。” 朱敬澤也道:“我也是如此想法,天道宗……我倒知曉一二,當年道門執牛耳者。” 餘秋風也跟著念道:“天道宗……” 他突然想起歐陽守道以及沐子李說的那個“天”字。 難道,這天字和天道宗有關不成? 他轉頭看向了關忘文,關忘文也是思索狀,輕輕點了點頭。 “可是,聖人之迷是何意思?”朱敬澤問道。 餘秋風眯起雙眼:“你想想看,我離天有多少年沒有出過聖人了?” “西門在歐陽渡劫以後,便說他會去追查此事。我想應該說的就是聖人未出之迷。” “原來如此。”朱敬澤並不太十分清楚嶽麓山上發生的事,更不知道大祭酒在追查聖人未出之迷,聞言便恍然大悟。 “那這天道宗,我們倒是一定要去一趟了。” 朱敬澤沉聲道。 餘秋風贊同道:“肯定要去,哪怕不管這聖人之迷,天道宗也是所謂當日西門與妖帥接觸之地,我們怎麼都要去那裡看看。” “好!”朱敬澤拱手道,“等荀顏兩位山長恢復,我們便可做好縝密計劃,此次一定要去天道宗看個究竟!” “嗯。”餘秋風點頭同意,天道宗在妖族腹地,如果換成以前,他一個人早就莽過去了,還用和他們商量? 可如今關係到離天聖人未出之迷,加上事關大祭酒的清白,他也不能魯莽行事。 等荀元思和顏沅恢復,再一同前往,才是萬全之策。 兩人商議了一會後,決定暫時先不將大祭酒送回國子監了。 畢竟大祭酒身上藏著的這個秘密,還是不能透露出去。 如今離天經歷了法場裴元度之變後,朝廷官員如何狀況,沒有人能夠保證。 因此將此事控制在亞聖這個層級是最好的選擇。 除去他們幾人,也只有關忘文這個發現者知道此事。 朱敬澤走後,關忘文坐到了餘秋風身邊,兩人看著那張紙,同時嘆氣道:“哎……天道宗……” “天道宗!” 與此同時,永樂宮內,寢殿的夾牆密室中,李央雙目放光,興奮道:“沒錯,朕的謀劃正是從天道宗開始!” 在他對面,宗正相對而坐。 兩人身前擺了壺茶水,各自茶盞上還有淼淼白煙冒出。 “姑姑,你可知道,朕這麼些年來是怎麼過來的?”李央臉上一邊潮紅,情緒亢奮。 宗正嗯了聲。 李央怎麼過來的,她這個宗正自然是看在眼裡的。 不僅僅是李央,而是歷代離天皇帝都是這麼過來的。 李央哈哈大笑:“朕終於等到這一日,朕的聖旨不用透過中書省複審便能加印發出。朕的聲音在離天終於能響起!” “這一切都是從天道宗開始的!” 宗正低聲道:“陛下謀劃多年,卻從未和我提起過。” 李央笑道:“姑姑不要介懷,此事事關重大,朕只能一人承受。姑姑你只要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