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帶。
顧寡婦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一臉擔憂地望著她:“二囡啊。”
顧長溪回神,被顧寡婦那慈愛關愛的眼神驚的心裡一緊,身上立馬起了一身紅疙瘩。
眼看著她身上的紅疙瘩越來越多,顧寡婦簡直嚇的跟什麼似的。一把拉起顧長溪:“你咋發丹了?”
發丹又叫過敏,是鄉下土話。
顧長溪沒懂,但行事利落的顧寡婦抄起一旁的掃把就往她身上掃。邊掃邊念:“掃丹,掃丹,掃走發丹!”
被掃把糊了一身灰塵的督主,默默地看著她。
顧寡婦非常得意的指著她:“瞧,紅疙瘩沒了。”
顧長溪低頭,見身上的紅疙瘩真沒了。一時驚歎於這奇葩的土方法,一時嫌棄於自己這一身的灰塵味兒。
顧寡婦曉得她愛乾淨,較忙提著洗澡水進了茅廁:“媽給你搓背啊。”
顧長溪面無表情:“胃還疼嗎?”
顧寡婦擺手:“不痛了!老毛病,時不時犯上一回。”她這病是顧家林死了以後,家裡少了收入來源,她每天節省吃食給兩娃餓出來的。今晚就因為多吃了一口西瓜,又鬧翻了胃病。
對於顧寡婦來說,胃疼嘛,疼著疼著就習慣了!
顧長溪卻知道這不是小事兒:“以後每天三餐準時吃飯,多喝溫水,少貪涼。”
“曉得了。”顧寡婦嘴上這麼說,實際中午從來沒準時吃過飯。一來她要賣豬肉,二來,不賣豬肉的時候她還要加緊時間幹農活。不然憑她一個婦道人家要怎麼樣養活兩個娃?還要供顧申讀大學呢。
顧長溪點頭,不說話了。
顧寡婦熱情不減:“媽給你搓背啊!”
“不了。”顧長溪搖頭,顧寡婦覺得自家閨女今晚比較軟萌,一心想虎摸她:“媽給你搓背,你這孩子咋這麼倔強呢。”
顧長溪眼神掃過去,顧寡婦訕訕一笑:“那你自己洗,媽去收衣裳。”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滿臉寫著‘自家閨女這般拒人千里為哪般?’和‘冷情的兒阿,為娘不能給你搓背好心痛’的表情。
顧長溪眼再一睨,清澤識相的拿爪子捂眼:“看不見,我看不見。”
顧長溪拎著它往外面丟,清澤大爺耍賴的在地上打了個滾。一身白毛全沾滿了塵土:“長溪,長溪,我好髒,要洗白白。”
顧長溪勾唇:“呵!”
清澤:“…………”
最後的下場是,茅廁裡,清澤站左,顧申站右。
哼,等本大爺變成了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壓倒顧長溪!
顧長溪是一頭齊腰的黑長直,頭髮晾乾的時候橡皮筋斷了,直接抽了支筷子。用菜刀簡單的加工幾下。一支造型古樸優美的竹簪就做好了。把一頭長髮綰在頭頂,顧申抱著洗白白的清澤出來。顧長溪正拿著本數學書,站在燈下看書。
那一瞬間,顧申腦袋裡忽然閃過一句“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詩經。
他正神遊的時候,清澤甩了一身水跡在他身上臉上。顧申回神,看見家裡的白貓翹著腦袋和尾巴,優雅尊貴地走到顧長溪面前。
然後他那妹子放下書,拿起一旁放著的毛巾溫和輕柔的給貓擦拭身上的水跡。
妹子?
妹子!
顧申心裡忽然襲來一股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他剛才為毛把妹子看成了有匪君子,還長身玉立的形容詞都蹦出腦海了?
他不死心地再看一眼,這回發現妹子真的是萌妹子。就連妹子臉上的笑容都那麼溫柔,到底是為毛他剛才把妹子看成了漢子啊?
顧申期期艾艾的走過去:“那個二妹啊,你為啥要把頭髮這樣弄起來?”再一瞅,嘿,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