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瓷白的缸底盤著一條奄答答的小青蛇。皮才褪到一半,幹脫的蛇皮黏在小青身上,看起來就像沒吃完的醃菜似的。
青澤看了一眼就收回頭:“這股蛇腥味可真大。”狐狸的鼻子比較靈敏,況且小青褪皮時那濃濃的妖氣要不是白蛇布了個結界,恐怕都能竄出好幾裡。
顧長溪抿了口茶,問白蛇:“你知道許宣不是人嗎?”
白蛇愣了一下,一臉肯定的搖頭:“不會,許宣就是人。”
按理說白蛇幾千年的道行,肯定不會連妖怪都認不出來。難道在文淵閣見到的那人不是許宣?顧長溪回想一下,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自來認人的本事極強,在說雖然那人看起來要比許軒邪魅很多,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和許宣一模一樣。
白蛇見她不信,又問:“下午可是遇見什麼事情了?”
顧長溪點頭,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蛇。
白蛇聽了也一臉凝重,讓顧長溪帶著她去文淵閣那邊看看。
三人又到了了文淵閣,這一次青澤還把故宮叫上。
故宮一臉糾結地望著那堵牆,很久之後又搖了搖頭:“我還是不知道今天發發生了什麼事。”
青澤無語,故宮這把年紀有點健忘症似乎也說的過去。
白蛇放出神識想劃破虛空,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劃破虛空。半個小時之後,她臉色蒼白的收回神識:“我感覺不到這裡有虛空的存在。”
顧長溪轉身就走,青澤連忙跟了上去。
顧長溪座右銘,找不到頭緒那就去找。
於是她找到了許宣,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盯著許軒看了幾秒,收回目光轉身就走。
青澤徹底懵逼了,這是搞哪樣?
顧長溪淡道:“確定了白天見到的人就是許宣。”
“啊?”青澤納悶,作為一隻見多識廣的狐狸精,它都沒把握證明白天的人是許宣。顧長溪怎麼認出來的?顧長溪低頭看著它,極有耐心的說了兩個字:“感覺。”
青澤:“…………”
不明覺厲,它忽然覺得顧長溪感覺好牛叉腫麼辦?
沒過多久,徐銘旌找到了顧長溪,一臉凝重:“今天發生匪夷所思的事情對不對?”
顧長溪看著他沒說話,徐銘旌笑了一下,笑出滿身書卷氣息:“考古這一行,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他抬頭,看著顧長溪說:“我覺得老師他們都不太對勁,似乎有點記憶缺失的樣子。”
其實從先前徐銘旌能隱約猜出青澤是狐狸精報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徐銘旌其實挺敏感的。尤其是對精怪一類的事情,尤為敏感。
既然他問了,顧長溪也沒想蠻著他。
她低頭瞅著青澤,青澤翹了翹尾巴,這才接收到顧長溪的腦波內容。於是它站直身子,抱著爪子,以老學究的模樣對徐銘旌說:“你猜的沒錯,今天他們遇見妖怪了。”
徐銘旌渾身僵住,它開口說話了,它開口說話了,它開口說話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他就說嘛,這麼聰明的狐狸一定是妖怪。
等等,他反應過來,神情緊張:“老師他們遇到妖怪了?”
“恩恩。”青澤覺得自己擬人化的狀態很好,遂保持著這個姿勢:“他們似乎被什麼東西吞到肚子裡去了。”
徐銘旌和顧長溪都驚訝,青澤不知從那兒拿出顧長溪給它頭的手帕,放在鼻尖下聞了聞。一臉噁心的說:“聞到小青身上的妖氣我才反應過來,他們身上沾的根本不是水,而是胃液。”
徐銘旌不知道下午具體發生的事,有些雲裡霧裡的,但青澤這話明顯是對著顧長溪說的,也就不管他聽沒聽懂:“許宣劃破的虛空也不是虛空,而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