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酩眉尖一揚。
楚照流睜大了眼。
他不自覺地捏了下手裡的小胖鳥,捏得啾啾「嘰」了聲,一臉麻木地指了指自己的臉:「燕兄,我活了一百多年,怎麼從來不知道,我還有助眠的藥效?」
燕逐塵意味深長道:「那恐怕是沒找對人,對於謝宗主來說,你就是味良藥啊。」
楚照流沒從他話裡品出什麼高深莫測的深意,只覺得頭皮發麻。
若是能幫謝酩入眠,搬過去也沒什麼。
可是上次他就是在謝酩身邊睡了會兒,就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萬一這次再做些詭異的夢,他還怎麼面對謝酩?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就有了助眠的藥效,但不幫謝酩,又顯得很是無情啊。
楚照流腦子裡彎彎繞繞地轉了下,瞟了眼臉色淡漠、清冷出塵的謝宗主,陡然醒悟。
以謝酩的性子,怎麼可能容忍有人和他睡一起!
就算真的能幫謝酩入眠,謝酩鐵定也一百萬個不樂意。
楚照流心裡一定,搖搖扇子,昂起下巴,自通道:「好啊,我倒是無所謂,但謝宗主肯定不樂意,你還是先勸勸謝宗主……」
「別諱疾忌醫」幾個調侃的字還沒禿嚕出來,他就聽到身邊傳來聲平平淡淡的:「好啊。」
楚照流:「……」
他一句話沒吐完整,差點嗆著自個兒,脖子猛地一扭,幾乎發出聲清脆的咔吧聲,不可置信地望向謝酩:「謝三?」
你是不是毒發變傻了?
燕逐塵絲毫不覺得意外,打了個呵欠,掏出個小香爐遞給謝酩:「安神醒腦的,睡前半個時辰焚起。」
頓了頓,壓低聲線警告:「只是助你入眠,別做過分的事。」
謝酩不置可否地唔了聲。
兩人一起望向傻住的楚照流,燕逐塵賣了小師侄,笑得依舊儒雅純良:「也快夜深了,小照流,卷捲鋪蓋去謝宗主的房間吧。」
說完,美滋滋地摸摸新添了二十萬靈石的儲物戒指,轉身離開。
楚照流緩緩回過神,臉上殘存愕然:「謝三,你……」
謝酩把玩著那個精緻的小香爐,淡聲將他的話堵回去:「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楚照流一句話哽在喉嚨裡,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咱倆可是好兄弟,你怎麼可能對我做什麼。
……但我怕我在夢裡對你做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照照,醒醒,搞清楚定位,在夢裡也是小謝對你做什麼!
同居了,一大進展(▽)!
第56章
「看你的神色,似乎不太情願。」
謝酩觀察了下楚照流糾結的臉色,垂下雙睫,雲淡風輕道:「那便算了吧,只是不能打坐,也不能入眠休養生息罷了,沒什麼大礙。」
或許當真是受心魔引影響,他的臉色泛著些許疲憊的冰冷,在逐漸升起的月色之下,有如一抹蕭瑟寒霜,清寂漠漠。
楚照流張口結舌:「……」
雖然這個畫面看上去,是很讓人不忍……但怎麼覺得場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就彷彿那個詭異的夢裡,拿著毛筆往他身上塗畫的男人似真似假地說「我受點委屈也沒什麼」,聽起來尤為可疑。
但夢裡的都是虛的罷了。
謝酩又不是那種人。
楚照流再次肯定了自己對謝酩的認知,硬著頭皮點了下頭:「說的什麼話,不就是一起睡嗎,能幫到你,我也能放心許多。」
謝酩嘴角微不可見地一勾:「那便好,我也不想讓你為難。你若是覺得不適,明日搬回去也行。」
謝酩都如此體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