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大頭看大家笑嘻嘻的,他卻一臉的嚴肅。他歪著頭,看著我們說,瞧瞧,你們喜歡做的,不就是摩擦運動嗎?
大頭卻不一定知道,這種摩擦運動能夠讓人覺得自己在活著。這就是*的好處。動物只能在發情時才能*,而人,可以隨時*。換句話說就是,人可以隨時證明自己的存在。那天晚上,我不停地利用人的優越性,證明自己的存在,累了,稍喘幾口氣又捲土重來。直到自己動彈不得。李蠻就傻傻地躺在那兒。看到我不動了,兩眼發直地躺在那兒,她才湊上來,摸摸我的臉,問道,親愛的,你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
我懵懵懂懂地說,沒什麼,我在做證明題!說真的,在男女之事上,我們以前一直合作得非常好。其實她是個享樂主義者,她從不放棄任何一個享樂的機會。她說,人生苦短,年輕的時候不好好享受一下,到老了就沒機會了。對於這一點,我卻從來都不認同。我這人一向思慮深遠,後天的事情,我昨天就考慮到了。所以此刻,她當然不明白我的內心。她哪裡知道,現在驅使我不停做摩擦運動的,並不是*,而是一種比*更可怕的東西。所以她輕輕地在我的胸口捶了我一下,口裡說道,知道你厲害,不用證明了!
聽到她的這句話時,我正盯著屋頂,或者是更遠的地方,一動不動,人跟死了一樣,腦子裡卻在瞬間經歷了萬千種變化。她的這句話適時地提醒了我。我突然想到時間不早了,就從床上一躍而起,奔出門去。李蠻跟在我的後面喊道,範哥哥,衣服,你的衣服……
出門時,天已經下起了雨。大雨正像元宵節時的滿天煙花一樣,在燈光下散著滿天的光華。我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此刻,我才發現雙腿已經像綁了大石塊一樣沉重了。總算上了車,大雨已經被我拋在窗外了。的車在雨夜裡行進著,眼前的大道泛著光。很快,車子上了橋。快到橋頭時,我突然喊道,停車,快停車!司機減慢了速度,說道,在這兒停車?這兒不讓停車。我吼道,叫你停你就停!司機只好將車靠邊,停下來,開啟車門讓我下車。隨後,車子在我面前呼嘯而去。在車子開走前,我清楚地聽到車裡傳來一個聲音:神經病!
我仰天哈哈大笑。
雨點狠狠地砸在我身上。但我不在乎。我抬頭望著遠處的江面,一艘艘輪船從遠方駛過來,穿過橋墩,向東而去。如果此刻,有一艘巨大的輪船開過來,撞向橋墩,該有多好啊。那個時候,巨大的橋面就會顫抖著倒下去,而我,就會在輝煌中、壯烈中,死去。
或者我開著一艘船,乘風破浪,駛向大海的深處,和大海一起,死去。
多麼美好的事情。不用再恐懼了,也不用再被死神威脅了。
然而,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橋照樣挺立著,海照樣呼嘯著,千千萬萬活著的人們仍然在活著。而我,還得回家。
現在,我到了哪裡?我還在這個世界上嗎?我的身體浮動著,像羽毛一樣,飄在空中,像魚一樣,飄在海水裡。但我究竟,是在空中還是在海中?我想我應該是在海中。我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嘴裡,鼻子裡,甚至耳朵裡都是海水。我畢竟沒有魚一樣的鰓,我的呼吸越來越艱難,我嗆水了,隨後大口大口地咳嗽起來,人也隨著往海的深處沉落。
我聽到耳邊有人在大聲地叫著,正規化,正規化,你醒醒!你發燒啦……
夢醒了。該死的小涵,攪醒了我的美夢。
那天晚上,我還做了另外一個夢,我夢到死神給我發來一封郵件。死神的信寫得非常有親和力:
親愛的正規化,很高興接見你派來的使者,他是一個非常棒的人。他向我誇獎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