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喜歡的人*。談話結束後,小姑娘當即表示,她明天就回家,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透過自己的努力,自食其力,贏得自己的幸福。
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就有兩個高大的男人找上門來,責問他為什麼要拐騙他們的工作人員?讓她不辭而別?事情的最終解決方案是這樣的:兩個男人中的一個打了大頭一巴掌,讓大頭嘴角流了血;另一個則踢了大頭一腳,讓大頭的腿上青了一大塊。此事才算公平合理、皆大歡喜:一方出了惡氣,一方做了好事。
這個故事太富有傳奇色彩了,且顯然最初的來源是大頭自己,所以無法加以考證。但我親眼所見的場景卻是真實可信的。
一次,他邀請我上他家去,我有幸來到了他的那間小屋裡。這間小屋坐落在一片貧民窟中,這一帶都是年代久遠的平房,顯然是上輩人留下的私房。我們路過幾堆堆積如山的垃圾堆,穿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巷子,終於來到他的小屋前。他走到傷痕累累的木門前,開啟一把鏽跡斑斑的鎖,把我讓進門去。雖然以前我就聽人說過,大頭的父母有著一套非常寬大的房子,他卻不願意住在那兒,而是獨自跑到這間小屋裡過著苦行僧一樣的日子。然而,屋裡的場景還是讓我大吃一驚。屋裡陳設簡陋,床、堆在床底下的鍋碗瓢盆,以及一張簡單的書桌,除此之外,屋子裡最顯赫的就是書櫃了。在這座佔了整個房間三分之一面積的書櫃裡,上上下下堆滿了書。現在,這些書顯然還在以磅礴的氣勢增長著,新來的書已經沒法在書櫃裡安家了,只好衝出書櫃,委屈地呆在書桌上和床上。眼下,大頭正坐在他的書桌前,而我,則坐在床上了。如果有人站在房門口往裡看,進入視野的便是幾座書山和兩顆腦袋。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章 尋找桃園(3)
那一次,大頭傾其平生所學,把他的思想系統地向我作了一個介紹。說完了,他用徵詢的口氣望著我,希望我能有所評價。暈頭轉向中,我卻向他請教了一個屬於他學術範圍之外的問題:他們為什麼喊你大頭?
大頭半天沒出聲,大概覺得我的問題太不合乎我們的談話邏輯了。好半天,他才摸摸他那顆其實並不大的腦袋,笑著說,從大學時帶來的,他們喊我袁大頭,簡稱大頭。
大頭一旦向我公佈了他的思想和秘密,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們的生活方式和生存哲學雖然截然不同,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誼。理由很簡單,我樂意聽他的教導,使他的思想有發表的園地。當然,我也並不僅僅是一個錄音機,大頭的很多話對我還是很有影響的。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怪才,他的思想經常對我的心理產生衝擊,而且他的語言總是讓人輕而易舉的記住。有一次,我甚至脫口而出地對他說,你不去大學當老師實在是一大損失!
因為這些,在那個案子發生之後,我痛苦得無以復加,一時無法解脫。病了一場後,我終於作出了一個重要決定:去找大頭!
大頭十分平靜地聽完了我的傾訴後,講了一個故事。
大頭說,很久以前,有一個和尚,職業和尚,一出生就到了寺院裡。他一生吃齋唸佛,過著超然物外的生活。可是,到了五十歲了,師傅仍然說他沒有悟出道來。後來師傅就勸他出去雲遊。不幸的事就在這時發生了。他在路上救下了一個被歹徒凌辱的婦女。那個婦女死都要跟著他。和尚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受不了誘惑就吃了禁果。沒想到,這一下子,他就悟出來了。他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大頭的故事總是那麼晦澀,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我想不明白,這個故事和我眼下的處境有什麼必然的邏輯關係。如果硬要把這兩者聯絡起來,只能把那最後一句話作個修改: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我直截了當地問大頭,你的這個故事是什麼意思?
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