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你背後!”當瑞察覺到阿順身後有飛劍破空而來之時,立刻出言提醒。
但是心神被心魔所控制的阿順根本沒有其他閒暇的心思進行理會。此時的阿順只顧著高高舉起手中靈劍,然後一劍刺向眼前這個汙衊和殺害自己父親的人。
那是自己的爹爹,阿順自曉事以來一直依靠的爹爹,是阿順唯一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而在這個李世涵眼裡,在高家眼裡,在青崤峰眼裡,他的性命,竟是如此輕賤。
阿順絲毫不顧及自己背後,即將抵達自己後背的飛劍,也絲毫沒有理會識海里瑞的吼叫。
阿順憤怒地舉起手中長劍,刺向李世涵的丹田。
此時此刻,只有李世涵的鮮血才能澆滅阿順心中的怒火!
突然,一種突如其來的難以承受的刺痛感從阿順腦海深處傳來。
“嘶。”阿順一時吃痛。腳步不穩,踉蹌之下,單膝半跪在地。剛剛躲過了從背後飛射過來,直擊丹田要害的飛劍。
飛劍攜千鈞之力而來。因為阿順穿著那件青階法衣——烽火,飛劍沒有辦法直接刺破,只是用盡全部力量完成那一擊後哐的一聲落地。
而那一擊即使是被烽火抵擋了大半,但一位築基期五層的修士的全力一擊,也足夠讓阿順原本就已經重傷了的五臟六腑直接破碎掉。
阿順半跪在地,感覺自己的嘴裡滿是自己內臟破碎後的血沫和肉沫,丹田裡的靈氣此刻急速運轉,流轉全身,想修復阿順支離破碎的五臟六腑和經脈。
本應該痛得昏厥的阿順此時越難得的冷靜。
剛才瑞在情急之下,用神識猛烈攻擊了阿順的意識,阿順心神吃痛,暫時擺脫心魔控制,重新獲得了些理智。
阿順感知了下自己的身體,知道自己已深受重傷,非奇珍異寶不能救,但,現在還有誰能救自己呢。
能夠讓人重塑身體,修復五臟六腑的奇珍異寶,自己可是連碰都沒有碰過。
阿順自嘲地笑了笑,掙扎著睜開眼看見自己面前正在抱頭嚎叫的李世涵。
阿順以為李世涵早就借剛才自己遇襲的機會逃走了,沒想到,他還在。
看樣子,剛才瑞用神識攻擊阿順的時候,也同樣用神識攻擊了李世涵。
築基期修士根本不能將自己的意識修煉成為神識,腦海中也沒有識海,根本沒辦法對神識攻擊進行任何抵禦和反擊。
所以,這也是築基期修士在結丹期修士面前毫無抵抗能力的原因之一。
築基期修士和結丹期修士就像是一道坎,只有跨過這道坎,才能修煉神識和識海。只有擁有了神識和識海,修士才能和天地進行交流,領悟大道,從而飛昇天界。
只要結丹期修士的一個心念所動,用神識攻擊築基期修士的心神所在,築基期修士也只能承受著刺骨的劇烈疼痛,而無法反抗。
就像現在的李世涵,抱著腦袋在地上痛苦低吼,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再無餘力逃跑。
身體和意識上的雙重疼痛,此時,卻讓阿順格外清醒。彷彿這個深受創傷的軀體不是自己的身體,彷彿自己的意識在疼痛之外的另一個維度冷靜思考著。
阿順向著識海里的瑞說:“我查閱過古籍,你可以走。你只是作為一個外來的神識寄居在我的識海中,借我的識海來修復自己。現在,我要死了,我的識海也要消失了。”
瑞難得地有些沉默,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自己父母曾告訴他的難過。但是他,居然會為一個人類修士感到難過。
瑞提醒著自己,自己當然知道要離開,也肯定會離開,自己偷偷溜下靈界的目的還沒有實現,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現在還有些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