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麼,有什麼的人已經死了。”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林沅麒的耐性告罄,他甚至無法理解趙修現在的怒氣是打哪裡來的,再想到剛剛林沅祥的舉動,心裡壓抑的東西又翻攪了一通。
“重要不重要都是一條命。”林沅麒說得也太輕巧了,是不是對他而言,什麼人的生死都不過是掛在嘴邊上的一個人名,什麼人犯著了他,都可以捏在手裡玩玩?
“我說過了,我回去查,我會還她一個公道。”林沅麒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他不耐煩解釋,看著趙修的眼神頭一次清晰的冷硬,“在道上的人而言,人命就是數字,你混了這麼多年,應該早就清楚,不要讓你的感情太廉價。”
這一句話極重,林沅麒說出口之後,眼沉了沉,卻不見後悔。
趙修眼睛裡那點兒激烈的東西卻在一瞬間熄火了,原本心上的那一點縫隙慢慢合上了,只是沒癒合,反倒像被什麼東西糊住了,再轉過頭看林沅麒的時候,那眼神就冷靜得多了。
“既然麒少都這麼說了,我現在也不方便,宣姐的事情你處理就好。不過沈三爺曾經是我的老大,我多少了解他,他既然有本事翻身,肯定會有後招。”這種變相的提醒本來是好意,林沅麒聽在耳朵裡卻一點兒也不舒服,趙修這是擺明了跟他撇清干係?
他本來的臉色就極差,再加上心情不愉,整個人的氣勢更盛了,平日裡掩藏的鋒銳都露了出來。
林沅麒拎上外套打算走,兩個人再談下去只會把氣氛弄得更糟。
趙修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間開口:“你記得夢裡的那些事情,又怎麼知道我也做過那個夢?”
林沅麒整個人都頓了頓,他沒有回頭,一聲不吭地甩上了門。
生死關頭之後,兩個人竟然不歡而散。
趙修這才覺得累了,就算神經再強大的男人,遇見這一些列的事情也免不了累,身體累,心裡也累。以至於有些平日裡知道不能說的話也直白地說了出來,原本是為了維持兩個人之間的平和隱而不發,誰知道會變成隱形炸彈,一遇到事情就砰地一聲爆炸了,還好,威力不算巨大,只不過把原本逐漸彌合的地方又扯開了。
趙修冷嗤了一聲,手指動了動,這時候可沒有煙,他只能看著被窗簾掩蓋住的窗戶。
“男人?愛情?狗屁。”
林沅麒如果真的是因為做夢而熟知了前世的一切,又怎麼知道趙修也會記得?至少在頭幾次跟林沅麒見面的時候,趙修確實還是那個小混混,而林沅麒一系列的試探意味濃厚的舉動,也巧合得太過了,如今看來只怕是早有預謀。
病房的門被開啟了,護士端著輸液的東西進了病房,看到被拉著的窗簾,詫異地望了眼趙修,“要開啟麼?”
“開啟做什麼?”
護士哽了一下,“這麼黑,現在還是大白天呢,照照太陽多好。”
趙修點了頭,護士‘唰’地一下,又把窗簾拉開了,趙修眯了眯眼睛,這時陡然的陽光卻刺眼了,習慣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來,伸出手,給你打針。”護士的語氣像哄小孩子…,趙修卻老實地伸出了手。
他靜靜地盯著護士的動作,竟然讓早就熟練地護士有些不自然,好在針還是打好了,沒歪。
護士端著盤子出去了,臨了,囑咐他別亂動,說他失的血多了,輸了那麼多血還不夠補的,得靜養,到底還是把他當成了小孩子。
趙修想起林沅麒那差的要命的臉色,林沅麒藏得極好,步子卻比平時放緩了許多,兩個人一個血型,趙修又看向冰涼的針管,手上被戳出的針眼不只一個,林沅麒的手上也是。
也許那傢伙從一開始就記得一切。十五歲,麒麟紋身。
趙修默然,液體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