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搶救回來。”
安芷默+董懂=30%(一)
醫生讓護士給安芷默掛上點滴,然後交待幾句。他們走了之後,董懂還是懵懵的,直到安芷默嚴肅地說了句“不準告訴外公”之後才回過神,喃喃著:“誰要殺你……為什麼要殺你……”
安芷默皺皺眉,可能是什麼動作牽動了傷口,疼的。董懂馬上閉嘴不問,幾步上前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眼睛溼溼的。才對他心灰意冷,就忽然發生那麼多關於他的事,讓董懂之前的決心全部崩潰,要說心裡還有什麼放不下,那還是安芷默。
今時今日,董懂不知所措。
“回去吧。”安芷默把手抽出來,顯得比剛才冷淡。
“不,我要照顧你。”董懂殷切地趴在他邊上,目光一刻不停地粘著他,眼底仍舊溼漉漉的。她現在才發現,安芷默的臉色那麼蒼白,一開始沒認真看,以為他保養得好,現在才知道是因為沒有血色。
安芷默剛要說什麼,門口進來一個警察。董懂回頭看了一眼,就退開了。
“這不是董懂嗎?”那個警察認出她來,董懂認真看看,回想一下,然後眼睛眨了眨:“你是……沈頤?”
沈頤穿著警服,英姿颯爽,他對董懂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我前年調來省會,一直不知道你也在這裡。”說罷,他轉向安芷默,“逃逸的嫌疑人抓住了,昨晚招供,說是閆明豪指使,報復性質。”
“你們的效率很讓人滿意。”安芷默輕輕地說,閉了閉眼睛,像是很累了。
“呵,說得輕巧,我們從你出事那天就沒閤眼過。這可不是小案子,省廳幾個檔案下來,搞得人心惶惶。”沈頤不滿地斥道,指著自己眼底的黑眼圈,“你自己也不小心點……要不要我們派幾個人過來保護你?”
“不必了。”
“那我過幾天再來,回見。”沈頤向來很乾脆,揮揮手,出去了。
董懂送了幾步,轉身回病房的時候腰又疼了一下,她不禁扶著自己的腰,輕輕揉了幾下,只見安芷默望向她的目光驟然又冰冷下來。
“又有了?”他蒼白的臉陰沉沉的,壓著眉頭。
“有什麼?”董懂莫名其妙。
安芷默沒回答,只是用目光瞥了下她的肚子。董懂駭然,捂著肚子,怒了,“你才有了!你才又有了!我哪來的孩子!”他真是……一點也不瞭解她!無聊!死了才好!董懂心裡一陣詛咒,狠狠瞪了他一眼,搶劫一樣把自己放在一旁的包抓過來,撇下他走了。
先是不解,之後仍是疑惑。安芷默聽見董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便又轉頭望著窗外——她,應該會再來吧。
然而安芷默想錯了,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點也沒錯。每天都有人來探望他,比如謝婕,一天來一次,還有市裡省裡的一些領導以及原來的同事,快出院的那幾天,外公謝均也來了,一邊埋怨謝婕這麼大的事都瞞著他,一邊敲打安芷默,叫他做事不要那麼狠絕。每天門外想起腳步聲的時候,安芷默都會多放點注意力在自己的聽覺上,只是每次進來的都不是他最想看見的人。
某天安芷默得以和母親謝婕單獨呆在一起的時候,他用一種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語氣問正在削蘋果的謝婕:“董懂在哪裡?”
謝婕沒有馬上回答兒子的話,只是抬頭看了看他。安芷默援藏五年,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前途大好。原本大家都以為他從西藏回來之後直接去了北京,一定就是準備在北京定居,可是這孩子居然又回來了。
聽說安芷默在北京得到許多高官的賞識,有的還有意培養他正式從政,可是這孩子在北京呆了不到一年就回來了,前呼後擁,背景大到連他父親安惟都無法左右他的去留和任職。大家都不再提及他和安惟的父子關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