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妓——”
還沒等她說完,冼月華已經敲開了包間的門,把她推了進去,鞋跟很高,她險些摔倒,頗為狼狽的抬起頭,她呼吸猛的一窒,幾步之遙的地方,剛才電梯裡的兩個男人和幾個年齡參差不齊的男人都坐在沙發裡。幾個年輕並且很有氣質的陪酒小姐插花的坐在其中,只有那個面孔冷冷的男人旁邊沒有陪酒小姐,也和他們稍微有距離。這樣的場景讓珊妮非常不適,她幾乎想奪門而去,但是想想今天晚上能拿到3000元的酬勞便豁出去咬一咬牙露出一個微笑,冼月華熱情的攬著她“這是今天新來的,各位擔待點。”其中一個微胖的男人色迷迷的說,“放心吧,月華,你的人我能不憐香惜玉啊”說著就把珊妮抓到身旁坐下。
整個晚上不停有人給她敬酒,她不擅飲酒,但是還是強行灌下,她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酒精的味道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肺裡,肝裡,甚至衝上腦門使她幾欲昏倒,她不知道是怎麼摸索到洗手間,搜腸刮肚的吐過之後難受的感覺緩解了不少,沖掉穢物,無力的趴在長達十米的洗手檯上,開啟水龍頭,輕輕的拍了一些清水在臉上,嗖嗖的冷氣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她清醒了不少,抬頭看見鏡子裡自己,化著濃妝,穿著豔俗暴露的衣服,頭髮拉得卷卷的,風塵的自己都幾乎不認得,眼裡霧氣騰騰,分不清是水還是淚。突然,一塊手帕出現在視線裡,珊妮迷濛的望著舉著手帕的人,是那個男人,剛才聽到他們喊他“賀總”,又想起冼月華的話,想來這個男人的來頭應該很大,她遲疑地望著他不敢動,
“拿著,把臉擦一擦,這樣進去會把我的生意搞砸。”還沒等她接穩他已轉身回去了,她拿手帕擦了擦臉,手帕上有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將手帕塞進包裡,轉身回到包間。
之後的事情珊妮幾乎沒有記憶,唯一能記得是那些老總們一杯又一杯的敬酒,和不安分的手。
賀正南和於少生站在會所門口,等司機將車開過來,遠遠瞥見剛才陪酒的小姐癱坐在會所觀景花園的噴泉邊,雖說是夏天,但是晚上還是有些冷,見她那個樣子,賀正南皺了皺眉。
車來了,於少生已經為賀正南開啟了車門。
今天晚上著實有些累了,這塊地皮拖了這麼久終於簽下來,許三行這糟老頭在行內出了名的愛拖拉,談一筆生意要吃玩多次還不肯簽約,仗著與多位政要的交情打壓價格。賀正南花了不少心思去了解他的喜好發現他喜歡單純的女大學生,不僅送了幾個公司剛招的女大學生給他,還在出去喝酒玩樂時都特別關照小姐穿著樸素簡單。除了她,那個穿著吊帶高跟鞋的女孩。想起來,賀正南不禁又皺了皺眉。
“吱——”急促的剎車打斷了賀正南的思緒,他的頭重重撞在前座上,司機怯生生的回頭道,“對不起,賀總。”
揉了揉額頭,“怎麼回事?”
司機見賀正南臉色越來越難看,嚇得舌頭開始打結“有個小姐……趴在地上……”
賀正南對於少生點點頭,“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於少生回來,賀正南按下車窗,“是剛才那位珊妮小姐。”於少生想想又補充一句“電梯裡碰到的那位”。
珊妮?她叫這個名字嗎?應該是藝名八。
“讓她走開”
賀正南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她醉的不省人事……”
於少生聲音越來越小。
他一定是瘋了,賀正南看見癱在身邊的珊妮,不住地按著太陽穴,為什麼會讓於少生把她搬上車,現在整個車裡都是幾欲讓人作嘔的沖天酒氣,而肇事者卻睡得香甜,“喂”賀正南使勁推她,她被他一推便本能的往旁邊挪了挪。見她沒有反應,賀正南使勁衝她臉上拍了幾下,她終於有幾分清醒,
“你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