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呂洞賓,我是在幫你好不好,”馮庸白了他一眼,“你是咱自己人,趙家也是自己人,你如果和趙三妹能成好事,那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周赫煊問:“趙家大姐跟馮武越,不會也是你撮合的吧?”
“哈哈,你猜對了。”馮庸笑道。
周赫煊:“……”
趙慶華雖然是商人,但還有個身份是張作霖的外交顧問,對奉軍嫡系而言,還真的算自家人。
馮庸催促道:“快說說,你到底喜歡哪個,是張小姐,還是趙三小姐?我幫你做媒牽線。”
“嗯,”周赫煊考慮良久,身為顏值黨的他做出了最終選擇,“張小姐吧。不過我自己來就可以,不用勞您大駕。”
馮庸說:“那可有點難,張家根基在南方,我的面子不起作用。”
“看我的。”周赫煊當即去找馮武越,要來鋼筆和信箋,還有一本愛情小說。
文人才子嘛,泡妞當然要寫詩。
而且在這個年代,寫情書和情詩是很浪漫的,女孩子就吃這一套。
馮庸以前就是個浪蕩公子哥,十多歲跑去讀軍校後,便再也沒摸過課本。他見周赫煊刷刷刷寫完一首情詩,驚訝道:“這就行了?”
“當然行,男人不能說不行。”周赫煊說完便朝張樂怡走去。
馮庸還在原地嘀咕:“男人不能說不行,這句話好像有點道理。”
周赫煊把情詩夾在小說中,遞給張樂怡說:“張小姐看過這本書嗎?”
張樂怡看了下書名,搖頭道:“沒看過。”
趙縑雲湊過去說:“《春明外史》我看過,是張恨水的大作。周先生也看愛情小說?”
《春明外史》年初才連載完畢,三個月前集結出版,在北方名氣極大。有人把張恨水的《春明外史》,與周赫煊的《射鵰英雄傳》,並列為今年最好看的通俗小說。
不過這本書在南方還未造成影響,張樂怡沒看過很正常。
周赫煊說:“張小姐可以看看,裡面有驚喜的。”
“是嗎?那我可要好生拜讀。”張樂怡禮貌性的笑道。
“你先慢慢看,我過去一下,”周赫煊指著馮庸說,“馮公子找我有事。”
周赫煊離開後,張樂怡繼續跟小姐妹們聊天。她說話時隨手翻著小說,猛然瞥見裡面夾著張信箋,沒多想便拿出來開啟,只掃了幾眼就紅著臉微笑起來。
“怎麼了?”
趙綺霞湊過去,邊看邊念道:“《一顆開花的樹》贈張樂怡小姐,啊……”
趙四小姐只念了開頭,便連忙捂嘴,擺手解釋說:“張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周先生寫的情詩?快給我們看看!”
千金小姐們可不管這些,紛紛圍過來看好戲,還有人搶過信箋接著往下念: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好的時刻/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顆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當你走近/請你細聽
那顫抖的葉
是我等待的熱情
而當你終於無視地走過
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對一個女人而言,被人追求是很美妙的事,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帥氣的才子。
聽著那首寫給自己的情詩,張樂怡臉上含羞帶笑。她忍不住朝周赫煊那邊張望,二人視線接觸時,張樂怡的表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