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明顯是寫抗戰勝利多年後,子孫在紀念碑下為烈士掃墓的情形。當然,換成周赫煊此時“創作”出來,則可以理解成對抗戰勝利的憧憬,擁有者特殊的激勵意義。
徐志摩反覆低吟著兩首《沁園春》,嘆息說:“兩位將軍為國捐軀,當得起這等壯詞。”
821【民族進化論】
中國文化界自晚清以來,有著各種各樣的論戰,沒打過筆仗的文人都不好意思出門。
比如鴉片戰爭失利後,主張“師夷長技”的洋務派,就跟主張“忠孝禮義”的保守派,圍繞著引進西學的問題展開過激烈爭論。這些爭論首先發生在朝堂上,又隨著報紙漸漸走向民間,民間文人也跟著爭得面紅耳赤。
直到1898年,張之洞發表《勸學篇》,以“中體西用”的觀點緩和了兩派矛盾,獲得朝野上下的一致認同,學習西方先進科學成為人們的共識。
而到了新文化運動時期,曾經代表先進知識分子的康有為、辜鴻銘,其思想見解已經顯得陳舊落後,被以陳獨秀、胡適為代表的新派文人當做靶子攻擊。
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新文化論戰當中,白話文創作得到普及,標點符號和國語也成為標準,民主和科學走向普羅大眾的心中。
這是對近代中國影響深遠的兩場思想論戰,前一場論戰讓中國開眼看世界,後一場論戰加速了中國科學文化的傳播。
或許是因為矯枉過正,有人呼籲正視傳統文化,於是又一場新的論戰開始。“調和論者”(調和中西文化)和“取代論者”(全部西化)吵得不可開交,後來出現的“科玄論戰”和“整理國故”,大致都是此次論戰的延續。
由此從論戰當中,我們可以看到中國近代思想發展的脈絡:頑固保守師夷長技中體西用全部西化中西協調……
這是華夏民族的自我進化之路。
那個時代的知識分子,都有一種“士”的心理認知。就算穿著單衣、啃著饅頭,也依舊心懷天下,常常指點江山,干涉政治,批判時局,在近代歷史當中扮演著重要角色。
大概是在南京國民政府建立以後,知識分子的話語權大不如前,“士”這一身份也走向日暮黃昏。
最近十年的論戰,就顯得細碎得多了,主要分為兩種,即:文學思想之爭和政治理念之爭。
什麼京派海派論戰,什麼魯梁論戰,還有新月派炮轟創造社,左翼文人怒懟御用文人,第三種人單挑左右派文壇……此等種種,有些看似個人矛盾,其實都是文學思想和政治理念出現了分歧。
大家都在尋找救國之路,只是想法不同,於是就吵起來了。
日本對中國的侵略,讓原本四分五裂的中國思想文化界,逐漸走向統一,知識分子開始達成共識。那就是:放下矛盾,一致抗日!
中華民族抗日統一戰線的確立,最開始是在思想文化界實現的。
別以為這玩意兒沒啥用處,只是一幫文人在瞎起鬨而已。思想指揮行動,要統一行動,就必先統一思想。思想若是統一了,有人不想統一行動,都必須順應輿論潮流。
比如老蔣,活生生被逼得聯共抗日,因為整個思想文化界都是這樣要求的。
早在1936年春,攻擊性最強的左聯,就率先放棄了原有的階級鬥爭。南京政府屢禁不絕的“左聯”,自動宣佈解散,並提出創作“國防文學”和“民族革命戰爭的大眾文學”的口號。
隨後,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冰心等人,聯合簽名發表《文藝界同仁為團結禦侮與言論自由宣言》,主張全國文學界應不分新舊派別,為抗日救國而聯合起來。
現在七七事變已經爆發半個多月,全國文化界出現了五花八門的救亡團體。
僅在上海,就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