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什麼有用的情報,也是基本不可能的,更何況,於航還有先天的聽力缺陷。
程徹的話中流露出的些許沉重,讓每個人似乎都不難明白其中意味。於芳作為單身母親,獨自撫養這孩子就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於航還是個特殊的孩子,難怪剛才老師聽到警察來找於航時會顯得那樣擔心。就算是在吳寧的心裡,也不願意於芳就是兇手,不然真如那老師所說,孩子就太可憐了。
程徹話才說完,卻覺得有人扯著他的風衣,轉頭一看,小班的幾名小朋友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其中一個還怯怯地咬著手指,一隻小手拉住他風衣一角,眨著大眼睛看著他。
程徹一愣,錯愕地對上吳寧強忍的笑臉,瞬間轉為不甘心。他露出自認最為親切和藹的笑容,轉身面向小朋友,“你們好。”
“大哥哥,一起來玩。”童稚的聲音帶著期待。
“可是大哥哥要做事……”
“來嘛……”小男孩眼眶泛紅,已經有了要哭的樣子,“就一會兒。”
“是啊。”其他幾個孩子也哀求。
“沒想到你還挺有孩子緣。”吳寧忍住笑,“不過,應付不來的話我可以日行一善幫你。”
程徹挺了挺胸膛,一副壯士神情,“誰,誰說我不行?玩就玩,有什麼大不了?”
“哦!大哥哥答應了!”
一群小不點兒歡呼著,圍著程徹又蹦又跳,更是把一雙雙玩過泥巴的小手,抹在程徹特意穿上扮成熟的風衣上。看著程徹困在當中被纏得一臉無奈和窘迫,吳寧終於忍不住爆出愉悅的大笑,果然這故作成熟的打扮並不適合程徹,那個看起來總是幼稚到不行的大男孩,才總能令人開懷。
秋日的陽光映著程徹柔軟的頭髮,那像孩子一樣純真的笑臉,好像觸動了吳寧心底一隅輕鬆的角落。
在吳寧的連哄帶騙下,程徹才得以從一群小朋友手中“得救”,兩人走出幼兒園時,已經時近中午。
“沒想到你對女人有恐懼症,對小女孩兒倒是沒有關係。”吳寧似笑非笑地瞄著程徹,看似心情不錯。
“你還真有辦法對付那些小魔頭們。”程徹也不在意,撫了撫自己皺巴巴的風衣,很是感慨。
吳寧瀟灑地聳了聳肩,“小時候爸爸忙著工作,笑笑都是我在帶,所以和小鬼打交道,並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那時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哄著年幼的弟弟,還要承擔起家裡的事情,吳寧一開始提起吳蕭時懷有的那種強烈怨氣,程徹覺得似乎也能夠理解。並非每個父母都能做到像於芳一樣,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對孩子的愛表現出來,傾盡所有,但這也並不代表他們不愛孩子,他相信假以時日,吳寧也會想明白這一點。
這些日子的接觸,顛覆了程徹對吳寧的初始印象,她並非一個毫無理由就態度強硬的女人,反而更明白事理,只是也許和她的經歷有關,她比常人更多了幾分理智淡定。
就在程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走在一旁的吳寧忽然停住腳步,指了指不遠處,示意他看過去。身著一件寬大樸素灰色外套的於芳,正邁著急匆匆的步子走了過來。看到程徹和吳寧,於芳先是一愣,腳步一頓,隨即神色轉為憤然,快步走到了兩人面前。
“警官,你來這裡幹什麼?”於芳說著,視線掃向了不遠處的幼兒園。那姿態,就像是母雞在展開翅膀,極力保護羽翼下的小雞一樣。
吳寧毫不懷疑,如果程徹在此時說出他們去找過於航,於芳一定會歇斯底里地爆發出來。可她也不認為,一向看人臉色遲鈍的程徹能明白這一點。於是,吳寧搶在程徹前面開口回答:“我們經過這裡,真巧,怎麼,你也來附近辦事?”
於芳又看著程徹,目光中有絲不相信,程徹雖然不能完全明白吳寧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