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兵,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你下去吧。”宋瑄說著,放開了小兵。
小兵似乎是被嚇到了,一個字也不敢說,對宋瑄草草行了禮,轉身就快步往營帳外走。看著他的身形,宋瑄修眉一擰,閃身近前打掉了小兵的帽子。
如瀑的烏髮垂下,漾著若有若無的幽香。小兵沒想到宋瑄會突然從背後出手,心下慌亂,帽子也顧不得撿,飛快往遠處跑去。
宋瑄哪容得他逃跑,三兩下就將“他”扯回了營帳。
“小七?”宋瑄的聲音有些發顫。
“唉,我的易容術真的如此糟糕?這麼快就被識破了!”偽裝成小兵的柳妙瓔不滿地嘟囔道。
宋瑄憤怒中帶著一絲難言的欣喜,當他意識到自己不合時宜的欣喜時,又覺得自己怕是瘋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他沉著臉喜訓斥道:“胡鬧!我這便安排人送你回燕京。”
“不要!好三哥,帶我去嘛,我還從沒去過西北呢。”柳妙瓔嬌聲央求道。
“行軍打仗有多危險你可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乖,老老實實回燕京,以後我定帶你將西北玩個遍。”宋瑄柔聲道。
“我都知道,但我不怕,我也不會給你添亂。聽說那邊的案子極其詭異,若是不能儘快查清楚,怕是會大大擾亂軍心,不利作戰。我的本事三哥是知道的,我就是來幫著破案的。”柳妙瓔道。
“難不成你以為,天下除了你,就沒人能驗屍了?不必多說,我這就去安排。”宋瑄一改往日的和煦溫柔,板著臉嚴肅說道。
“三哥,讓我留下來嘛,況且我除了幫助驗屍破案,還能照顧三哥的起居。”柳妙瓔說著,一頭扎進宋瑄懷裡,還撒嬌蹭了蹭。
溫香軟玉在懷,宋瑄的心都化了,再說不出半句責怪或是拒絕的話。然而理智告訴他,必須送她離開,越快越好!
宋瑄到底還是沒能將柳妙瓔送走。她騎馬趕路染了風寒,他還是狠心咬牙安排妥當的人手將她送離,可沒幾日她又跑了回來,狼狽不堪,卻死活不願走,撒嬌撒潑,軟磨硬泡 ,而他們距離西北越來越近,宋瑄擔心她在回程中遇到危險。
於是,柳妙瓔如願以償留了下來,以秦王侍衛的身份,悄悄跟在大軍之中。
到了駐紮在玉門關的西北軍中,宋瑄立即問隨行的聽海:“西北軍情形如何?”
聽海答道:“又死了三人,死狀與先前死的那八人一樣。高昌蠻子這陣子倒是消停了。”
宋瑄一刻都不想耽誤,迅速帶柳妙瓔前往軍營臨時設定的停屍帳驗屍。柳妙瓔嫻熟地仔細勘驗一番,半個時辰後,她出了停屍的營帳,將驗屍格目遞給宋瑄。
快速看了一遍驗屍格目,宋瑄沉著臉道:“難道真是嚇死的?”
柳妙瓔驗屍之後發現,十一個死者身上都無被襲擊後留下的外傷,說明其死前並沒有遭襲。剖了三具屍體後,她發現了死因:心臟驟停。
一般來說,人只有在面對極端恐怖的情形時才會因驚嚇過度導致心臟驟停。
奇怪的是,身亡的這十一個人原本都好好地睡在各自的營帳裡,並沒有看到或聽到什麼可怕之事,突然就尖叫一聲不省人事,旁邊的人被驚醒,上前一探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原先的西北軍都督已告老還鄉,如今西北軍的都督是上任剛滿三年的彭紅旌。彭紅旌原先是個千總,參加過多次抗擊北蠻的戰役,立下赫赫戰功,三十七歲就當上了西北軍大都督,也算年輕有為。
彭紅旌從軍二十多年,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還是在大敵當前的情況下,不免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