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鬱:「……」
靳然道:「我們這算不算是知法犯法?」
身為學生會成員,帶頭違反校規談戀愛,被人知道了會被投訴的吧?
然而兩個人一點兒避嫌的意思都沒有。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有恃無恐。
誰讓他們有一個護短還不講規矩的校長。
現在還是晚自習時間,偌大的操場上不見人影,從宿舍樓到校門口其實沒多遠距離,但兩個人就像漫步似的,走了很久也沒走完一段路。
走著靳然忽然道:「我是不是還沒告訴你,我和校長的關係?」
雖然有些事情已經是心照不宣,但靳然覺得,既然在一起了,還是坦誠一點的好。
他們保持著十指相扣的狀態進了校外的一家飯館,也是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時光顧的那家飯館。
裘鬱似乎是這家飯館的常客,這裡的服務員都記住了他的口味,所以在裘鬱點了和他以前截然不同的菜式時,服務員還很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裘鬱也沒有解釋,點完菜之後,把選單遞給了服務員。
等菜上來的時間,靳然繼續了之前在路上的話題:「你應該也猜到了,校長的原形是龍,但他不是普通的龍。」
四靈神獸之一的青龍,是主東方七宿的東方之神。
他說了他們四靈神獸誕生的事,說了他因為誤殺人類被天道劈死的事,還說了重生之後和青龍重逢,以及以前的小金絲雀在家裡自殺和他還在找另外兩隻神獸的事。
裘鬱聽完問道:「你小叔……」
靳然點頭:「嗯,他是玄武。」
他用勺子攪著面前的一杯蜂蜜水,沉吟道:「我總覺得我重生的事情沒這麼簡單,玄武他可能知道點兒什麼。」
為什麼他會重生在那樣一個家庭?
為什麼青龍幾千年容貌沒有變化,玄武卻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而且還成了「他」小叔。
如果玄武一開始就知道他會重生在這副軀殼裡,他明明有能力護著以前的小金絲雀,為什麼放任他被鄒雁母子欺負?
為什麼明明很關心他,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來得那麼及時,卻在危機解除之後一句話都不願和他多說?
靳然想不明白。
他決定下次放假回去專門問一問。
很快點的菜全部上齊,靳然夾了塊糖醋排骨到自己碗裡,忽然想到什麼,他又問:「對了,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裘鬱頓了下,反問道:「你覺得是什麼時候?」
「……」
靳然心說我要是知道不就不用問你了麼。
但他也仔細想了想,結果當然還是不知道。
他自認露出破綻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他自己想的這會兒,裘鬱已經細心的把魚剔了刺,裝了一小碟鮮美的魚肉遞到了靳然面前。
靳然眨眨眼,有點意外地抬頭:「給我剔的?」
裘鬱:「嗯。」
靳然記得裘鬱自己吃魚不會這麼用心剔完刺再吃,他也不覺得裘鬱只是隨心這麼做的。
「你怎麼知道我吃魚不喜歡剔刺?」
裘鬱道:「猜的。」
上次吃小龍蝦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靳然在家裡,應該不會自己動手去處理要吃的食物,就算靈魂變了,他靠著原身的記憶適應現在的生活,很多習慣也會和原身一樣。
靳然確實是這樣,如果覺得吃一種東西太麻煩,那他寧願不吃。
他美美地夾了塊剔好刺的魚肉,轉瞬就把「什麼時候」拋到了九霄雲外。
本來也不是值得在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