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樣親密的姿勢,讓靳然有點招架不住。
過了不知道多久,裘鬱終於從他身上起來,但也沒有完全離開,而是撐在了他的頭頂,俯向和他對視。
靳然率先回神,問:「好點兒了?」
裘鬱「嗯」了一聲,才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挪了地兒。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靳然有種自己快飄起來的不適感,他看向裘鬱,「你這樣,多久了?」
對他們妖來說,幾天的時間做兩次噩夢,已經算是很頻繁了。
裘鬱上次在宿舍雖然沒被嚇到,但他的房間塌了。
而這次房間沒塌,人卻嚇得不輕。
裘鬱頓了一下,身體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可意識上卻對那種疼痛印象深刻。
他順口道:「一週。」
靳然問:「是返祖的原因?」
裘鬱道:「或許是。」
「……」
靳然不太信。
妖怪返祖返的是妖身而不是記憶,返祖再怎麼完全,也不可能看到自己記憶中不存在的場景。
而且為什麼會呈現在夢裡?
這個問題裘鬱顯然沒打算告訴他,在靳然忍不住開口之前,他起身道:「你繼續睡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靳然見他臉上的血色還沒恢復,有點不放心道:「真的沒事了嗎?需要我陪你嗎?」
「……」
裘鬱眉梢微挑:「我去洗手間。」
言下之意:你要怎麼陪?
靳然也很快反應過來,不由得呆了呆。
裘鬱道:「不用陪,剛剛謝謝了,沒壓疼嗎?」
他看了看靳然的手和腿。
靳然也跟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忙抬眼道:「沒有,一點都不疼。」
就是有點悶。
裘鬱眸色暗了暗,說:「那就好。」
「……」
他轉身走向了洗手間,靳然愣愣地坐在床上,有點不明所以。
抬手摸了摸脖子,剛剛被咬過的地方什麼都沒留下。
靳然用手機螢幕照了一下,連個印兒都沒有,可那塊被裘鬱碰過的地方,卻像是被火燒一樣灼燙。
裘鬱則在洗手間裡洗了把臉,雙手撐在冰冷的洗手檯上,望著自己腳踩的一塊地板,神經有些緊繃。
夢裡的情景還是其次,疼痛消失之後,彷彿就真的是做了一場夢。
讓他難以平復的是靳然剛剛躺在他身下,乖順得有點不像話。
他越是不抗拒,裘鬱就越難以自控。
他泰然處之,沒有任何排斥,直到最後都是一臉平靜。
是真的不懂,還是說他對自己,也不是全然沒那個意思。
又或許只是單純的出於朋友的關心。
人總是這樣,習慣性的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又總是忍不住抱有最好的期待。
想著靳然當時躺在自己身下,裘鬱就覺得身體一陣燥熱,他閉眼凝神,有冰層從他腳底蔓延,很快洗手間裡有水珠的地方都凝聚起了冰稜,氣溫驟降,範圍只限這一間小小的洗手間。
靳然在臥室裡毫無所覺。
現在是凌晨四點,正是睡眠的好時候,到處都靜謐非常,連洗手間裡都沒有動靜,也不知道裘鬱去洗手間是幹什麼。
睡是睡不著了,靳然百無聊賴,拿了手機打算給青龍發訊息問問裘鬱做噩夢的事,開啟微信才發現瞿西十二點多的時候給他發了微信訊息。
【瞿哥】:睡了嗎?我們現在在網咖通宵,來玩嗎?
【瞿哥】:哦我忘了,你現在應該沒空。
【瞿哥】:你跟會長進展怎麼樣了?[旺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