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一是護龍堤上擁擠,二是於碼頭卸貨,再運到河南,也十分不便。甚至修好了,河南不建設起來,都未必能看到真正的後果。
也許趙普現在能看出來,也許看不出來。
不過宋九隱隱感到趙普權焰如此,也快差不多了。儘管玉蘋未在信上說趙匡義那八個字,天欲其亡,必欲其狂。
宋九也未寫自己用意,信上還是說的這兩條理由,正大光明的理由。
第二就是寫給趙匡胤的辭呈,功過相抵,臣中奉大夫,門前立戟受之有愧,臣辭之,若陛下不準,臣寧肯辭職回家,連官也不做了。
既按開元禮來,那麼請戟與辭戟都可以。請戟若理由得當,在唐朝是准許的,辭戟若理由得當,同樣也准許,雖少了榮譽,但多傳為美談。
河洲的事潘美不管,管不了。
但看到辭戟,他急了,說道:“小九,不能辭啊,辭了以後再想有這個機會,萬萬不能。”
“丈人,知足常樂,榮極必衰,事物發展的必然原理,不能太榮才能長久。”宋九淡淡說道。還有很多事呢,宋九讓玉蘋借了二十萬緡錢,那是準備玩一票更大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徐徐說道:“丈人,辭不辭戟是我的事,我們還是說嶺南。鹽。”
廣南也有許多鹽場,與錢塘江煮鹽一樣,將海邊鹽土用牛犁出來,再用水淋,經過沉澱,取上面的滷水煮。還有一些繁鎖的程式,但基本原理就是這樣。
成本高,一斤鹽得四文錢成本,速度慢,還需要大量耕牛與鹽戶。
宋九所說的就是曬鹽,先在海邊鋪鹽田,利用潮汐原理,將蒸曬過的鹽田鹽水引入滷池,從滷池再進行第二次蒸發。然後再煮再加工。還是沒有那麼簡單,滷池如何設定,田壩高度如何,以及相關的工藝,也要做試驗。不過它屬於簡單的技術。
一是速度快,二是節約勞力與耕牛,三是成本低。
至於會不會衝擊鹽價,問題都是不大,榷鹽是關稅問題,非是原先鹽不足,即便後來宋朝兩千多萬戶,也未缺過鹽,也沒有缺過私鹽……
鹽多了。就控制鹽場,鹽少了。就增加鹽場。
“這倒是可以嘗試一下,先將它試驗出來。再稟報朝廷。”尹崇珂說道。
幾人正在說話,外面衙役匆匆進來稟報:“兩位知州,兩位轉運使,東南洪水被颶風捲上了岸,淹沒了許多人家。”
“走,出去看一看,”潘美披上蓑衣,對其他幾人說道。
四人騎上馬,冒著一把風雨。衝出城外,廣州地形與後世也不一樣,出了廣州往東南,也就是後世順德、中山、珠海到澳門一帶非是連在一起的,而是由西江沖積下來的泥沙,形成一個個沖積島,大大小小的島嶼有一千多個。番商所遇到的海盜,多是發生在這一帶。這個問題不大,關健就是海浪。因為缺少護堤。一旦颱風來臨,海水便被捲上岸,實際海邊都是良好的耕地,然因為如此。罕有百姓耕種,都離海遠遠的。
不過遇到大型颱風,還會遭到嚴重澇災。
騎馬走了十來里路。看到颱風正卷著海浪,不停地衝上岸。幾百戶百姓房屋被海水淹沒。
潘美與尹崇珂只好安排人去救百姓。
什麼財產的,不管了。先將人救上來再說。
一把大雨隨著颱風卷面而來,宋九站在雨水中,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幾個大佬在安排人手做百姓,他卻想得很多。嶺南有好處,接連南漢暴政,不管實施什麼政策,皆容易執行下去,包括免役錢。而且幾人矛盾不大,又想將功折罪,皆用了心思。要麼就是一個新任通判兼判官謝玭,不知道是不是好官,可他能掣肘那一人?連宋九也不敢刁難。
壞處同樣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