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在劇烈的抗議著,那種每根骨頭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碎裂的疼痛讓人難以忍受。但這些都比不過左肩傳來的疼痛那麼劇烈,血肉被活生生的撕開,被腐蝕,他甚至能聞到自己左肩傳來的陣陣腐爛味道。
他眼前開始模糊。
用力甩了甩頭,他知道,如果現在失去了意識,那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二妖心裡很清楚,如今的張晉已沒有反抗的力氣。於是他們不再著急,一步一步緩慢的朝他走近,發出陣陣“咯咯”的笑聲,如同正在戲弄早已落入掌中的老鼠的貓咪一般,戲弄著張晉。
張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意識的清醒。他看到自己摔落時將地面砸出了幾道深深的裂痕。
奇怪,這樣自己居然還活著,難道說砌這地面時偷工減料了?真是奸商啊。這個時候,他心裡居然還能想這些有的沒有的東西,他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見到他嘴角泛出笑容,二妖反而心裡沒了底。眼前這個男人過於奇特,若是平時,成為他們目標的人類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就只能任他們凌虐,然而這個男人不僅逼得他們變化了形態,甚至在他們變化後他居然還能反抗,撐到現在都沒有完全倒下。在他們認為他已經毫無招架之力時,他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這讓他們以為他還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活沒有使出來。
二妖謹慎的爬行著圍著張晉繞圈,試圖找出對方正在圖謀著什麼。
張晉眼看著二妖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心裡很清楚,如果再這樣坐以待斃,那今晚就會是他的死期。
他並沒有放棄。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出手的時機。
最終二妖在靠近他不到三米的距離時不再猶豫,從兩邊同時跳起朝他撲來。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從之前交手的經驗來看,二妖配合的極為默契,幾乎不需要任何暗號就可以同時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出擊,這使得對手很難躲避,因為你只能躲開其中一個,而當你避開一隻的攻擊時,另一隻的攻擊就在另一個方向等著你。這種默契的配合使得二妖的戰鬥力大增,所產生的效果並非簡單的一加一。
但是張晉知道,如果還想反擊,那麼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當二妖同時躍起時,會有一瞬間他們全部停留在空中,這個時候想要改變行動的方向是極難的,而張晉抓住這一個瞬間,將短時間內蓄積在體內的力量爆發出來,突然貼著地面朝著男妖的方向滾了幾圈,從對方身下滾到它的後方,一把拽住它的尾巴,順勢一跨坐到它的尾根的部位。男妖猛然被這麼一拽,從半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隨即憤怒的回頭甩尾,然而正在拼命緊緊抱住它尾部的張晉卻不是這麼輕易能被它甩開的。
被甩了幾回,張晉只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快要被甩開,很難再堅持下去,這時候,他摸出一把行軍匕首——自從上一次跟蹤藍彧卻突然面對“蚊蟲怪”這種常理無法預測的對手之後,張晉就習慣在身上藏一把匕首以備不時之需,這把匕首就被他裹在小腿的褲腳裡,之前之所以一直沒有拿出來是因為如果正面對決,這小小的匕首根本傷不了二妖分毫,只有在這種時候,它才能發揮出作用——反手緊握匕首,對準男妖尾巴根部靠近腹部的部位,那裡鱗片覆蓋薄弱,應是二妖身體上比較柔軟的部分,從剛剛開始,張晉就瞄準好了這個地方,這會兒不再猶豫,蓄積了剩下全部的力氣狠狠的刺了進去。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男妖瘋狂的翻騰起來,尖叫著拼命甩動身體。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張晉在這一刺之後再也無法支援,被狠狠的甩到半空。
見到傷害到自己身體的罪魁禍首,男妖發瘋了一般撲了過去,伸開五指尖利的前爪朝向空中的張晉由上至下狠狠的一抓,頓時血肉飛濺。
五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由右肩一直延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