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握緊拳頭,忽然輕笑出聲,“芙凌,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你太天真了,不要忘了……”他的手忽然摸上她的腹部,“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你的人都是我的,怎麼能與我劃清界限?”
濃濃的怒意慢慢呈現在他的臉上,她向他看去,他的面上溫柔之色不再,森寒佔據了他的面目,她心中一頓,這才是她所熟悉的傳聞中玄靈教教主該有的模樣。
可他的冷峻並未讓她有絲毫退縮,她迎上他的目光,“東方漠,我累了。”回想起當初苦苦查詢他的下落,回想起知曉他不再人世的肝膽俱裂,她的心太累了,所以,似乎已經愛不起來了。
他目光帶著寒意,卻只是看她一眼,忽然轉身向屋外走去。
“芙凌,想讓我放手。”他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休想!”
後來的幾日,他一如既往的來她屋內練功,日日如此,兩人再沒有一句言語交談,他不再同她說話,只是進屋之時眼神複雜的看她一眼而後便端坐於榻,他不離開她並無他法,依然臥榻休憩。
這樣的相處方式持續了半月之久,他日日見她從不間斷,直至香生婆從山上採藥歸來。
那日香生婆滿臉興奮之色衝進屋內,然而她待在山上時日長久,實在意料不到東方漠也在屋內。
香生婆的揹簍上還裝著採集的藥材,本欲迫不及待將尋到藥引的訊息告訴芙凌,然而東方漠一個眼神掃去,她生生止住了腳步。
“香生婆婆隨我出去一趟罷。”
東方漠帶著香生婆離開了屋子,芙凌並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只是她再次見到香生婆卻是在第三日。
香生婆再次進屋的時候手上拿著的已是提煉好的藥粉,她將藥小心的塗抹在芙凌的傷口之上,為了解她身上餘毒,香生婆費了不少心力,芙凌心裡感激,在香生婆抹藥之時道了謝。
然而香生婆卻神色淡淡,只是深深看她一眼後嘆了口氣,“姑娘好生歇著吧,莫要再惹教主生氣了。”
芙凌微微一笑,問道:“婆婆,我這身子何時才能恢復如初?”
那時芙凌似乎看到了香生婆的眸子微不可擦極快一閃,香生婆並未看她,只是側過了臉道:“就快了。”然而具體何時,卻未明說。
香生婆匆匆出了屋子,此後芙凌極少見到她。
然而芙凌的身子卻真的一日一日慢慢有所好轉,傷口漸漸察覺不到疼痛,受傷的腿再不像當初一樣幾乎除了麻痛沒有其他感覺。
她欣喜自己正在恢復,然而卻又不禁心急,疼痛雖不再,可她的腿卻時好時壞,有時勉強能走,然而卻不知為何卻驀地無力站不起來,一瞬間就像是腿上的力氣被完全抽乾一般再不能移動。
時日一長,她漸漸發現了腿上失力的規律,每到白日她的腿沒有一絲力氣只能臥身在床,然而只要到了午夜時分她的腿卻又會奇蹟般的恢復氣力。
她詫異於自己腿部變化,卻又解釋不出這是為何。
她想見香生婆一問究竟,然而卻看不到香生婆身影。
白日,東方漠仍然會來她屋內練功,似是與她每日相處兩三個時辰已成習慣,他開始跟她說話,話並不多,有時一天下來只有一兩句,雖然大多時她並不回應,可他卻並不氣惱,只是會溫柔的看著她的腿,他的面目卻比之前柔和很多,甚至有時會帶上一些好玩的小玩意放到她的榻上,說是供她解乏。
然而這種日子芙凌卻不想再繼續下去,他不離開,那只有她走了,特別是在知曉夜間她能行動自如時她要離開的願望便越加強烈。
這晚,她終於下定決心離開這處宅院。
夜晚,屋內寂靜無聲。
窗外的明月斜射進來,給漆黑的屋子增添了一絲光亮,她翻身下榻穿好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