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芙凌,他走上前搖搖她的衣袖,緊皺著眉頭,“你說句話吧,不要這樣什麼都不說。”
他一直搖著她的手臂,她忽然有了反應,看著那老婦人,嘴角竟微微揚起,“你肯定不認識和風的,若你所說為真,你怎敢肯定那人就是我的和風,也許世上叫和風的人多了,你遇見的那個人不是我相公。”
她目光灼灼,老婦人匆匆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目光,“那孩子是不是你相公,待你看過他留下來的衣物便知道了。”
說著,那老婦人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揭開箱子上的木板,指了指裡面的衣物,對芙凌道:“你看看吧,這些都是他的衣物。”
芙凌一動不動,拳頭緊握,卻未曾將目光移向那箱子半分,屋子裡誰都沒有催促她,那老婦人似是並不著急,只安靜的站在她面前,目光之中隱約帶了絲憐憫。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一點點看向那些衣物,然而只是一眼,便渾身一震,一瞬間幾乎肝膽俱裂!
那些是和風的衣物,是她學了好幾月才做成的衣物,和風說過只要是她縫補的,他都不會離身,那些熟悉的顏色與針線,此刻卻異常刺眼,她只覺得眼底乾澀的厲害,像是有什麼就要控制不知噴湧而出,她緊緊握著拳頭,渾身顫抖。
何洛一直看著她,此刻見她眼底通紅,擔憂之色染上面龐,“你不要太過悲痛,不要哭。”他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出來,只是緊緊的看著她。
她捂著心口,覺得那裡似有什麼在用利刀點點撕割一般,整個人頭暈目眩,她幾乎站不穩身子,艱難的側過臉,過了許久許久,她終於看向那緊張看著她的老婦人,“和風在哪裡,帶我去見他的……墓。”
最後一個字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她身子猛地一顫,何洛忙扶著了她。
“和風說他想回到家,從哪裡來就要回哪裡去,他在走之前讓我在他去後將他屍身放入河中 ,他有的只是一座衣冠冢罷了,裡面都是前些日子我給他縫補的衣衫 ,而他自己的我便收了起來方便他的家人尋過來。”
竟只有衣冠冢,連完整的屍身……都沒有?
她似乎再也沒有力氣站直身子,整個人倒在了何洛身上。
看她毫無血色,何洛心口一窒,小臉死死盯著她,緊聲問:“你要死了麼?”
她怎麼敢在這個時候死,即使是衣冠冢她也要見上一見,她幾乎說不出話來,艱難的何洛耳旁說出幾個字。
何洛聽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帶她去和風的衣冠冢旁,他搖了搖頭,此刻只想帶她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去了,你去休息會兒吧,我帶你回客棧好不好?”
她從他身上挪開,搖搖晃晃的往前走,似是要自己走去。
何洛忙扶住了她,他以往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她曾只是平凡的暗衛,而且是叛逃的暗衛,武功也並不比自己高出多少,這樣的她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主子,可她卻有明媚的笑容,會關心他的喜怒,給他買糖葫蘆,逗他開心,不知不覺間他覺得她似乎沒有那麼差,而且她對失去記憶時的主子那麼在乎,他從未聽說過有誰能都像她一般對主子那般照顧,也許主子身邊需要的就該是她這樣的人。
可是他不懂主子在想什麼,他從不敢妄加猜測主子心思,此刻見她如此模樣,他第一次對自己所執行的任務有了後悔之心。
出來時屋前已不見東方漠身影,何洛本該追隨自家主人而去,可此刻他卻選擇繼續穩穩扶著芙凌,直到他們站在一座衣冠冢前。
那老婦人一直未曾再說話,許是因為不忍,一路上始終未曾抬頭看她,此刻站在衣冠冢前也甚是安靜。
芙凌怔怔看著那小小的地方,她苦苦尋了數月的相公,此刻竟然只剩下了這些,眼淚終於抑制不住,她驀地歪倒在那土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