鋤頭。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八十二章 此際知天命(接第180章)
了楚玉的請求,天如鏡怔了怔。
他直覺地感到有些什麼不對,可是這一點點預感,在看到楚玉哀求的目光後,便融在那目光中了。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條一尺半寬的黑色矮腳長案,跪坐的姿態讓衣襬舒展攤開,乍一看去彷彿兩隻相對低伏的蝴蝶。
輕盈,舒展,美麗,以及哀傷。
楚玉輕握住天如鏡的手掌,忍住將那手環用力擼下來的衝動,小心翼翼地,儘量不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眉宇間壓著一絲輕愁,她低聲道:“天如鏡,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你就當作是滿足我臨死前的願望,好不好?”
也許是因為她的目光太黯然,也許是因為掌上傳來的觸感太溫軟,也許是因為想到她即將永遠離開人世,天如鏡胸中悶痛,判斷力隨之下降不少,他想了想,覺得現在楚玉確實再也做不了什麼,縱然是告訴他政變的具體過程,她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劉子業已經與她離心,她所說的話,少年皇帝不會再輕易的相信和遵從,而他只需要從旁說項一二,她即便是將之後的事告訴劉子業,他也能讓劉子業無動於衷。
身為天師,他在皇帝身前,有著超然尊崇的地位,而他的話,一句便可抵上別人十句。
這樣想了一遍,天如鏡也略為放下心來。再看楚玉一臉期盼地神情,終於禁不住心軟了一下:“好。”
天如鏡話方出口,楚玉的眼睛微微亮起來一些,隨即又垂下眼簾,低聲道:“雖然這個局面是你造成的,但是你願意答應我這個要求……還是很謝謝你。”最後一句話。她的聲音陡然低弱,低得幾乎要聽不到了。
天如鏡感覺到,她握著他的手微微顫抖,低眉的模樣有幾分楚楚可憐地意味,禁不住心中又是一軟,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他以為她想到將來要死心中害怕,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笨拙地拍著她的手。
楚玉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歡喜。因為這難以剋制的情緒,讓她很費勁地才不表現出來自己真實的心意,在這場劇本里,她是一個即將要死去的人,不管是什麼訊息,都不應該表現得太高興,否則很有可能會引起天如鏡的懷疑。
她要表現出一點認命了地坦然,也要時不時的明媚憂傷一下,要恰到好處地誘發天如鏡的內疚,瞞天過海。
這是從昨天與天如鏡說話的時候。便已經開始做的準備,她故意在天如鏡面前露出一臉悲傷的神情,說他太殘忍,那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就算是覺得痛苦悲傷,假如不是別有目的。她絕不會在敵人面前表現出來,更不要說去哭訴“你好殘忍”那麼肉麻的話。
現在楚玉回想起來,都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但是那時候她可謂是超水平發揮,達到了苦情戲女主角的演技水準。
如今她所擁有地資源太少,唯有攻心為上。
縱然四面四處可聞楚歌聲,但是楚玉依舊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她一心一意的往下走。走得比從前更加小心,也更加堅定。
“太宗與左右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兒密結帝左右壽寂之、姜產之等十一人,謀共廢帝。戊午夜,帝於華林園竹堂射鬼。時巫雲:“此堂有鬼。”故帝自射之。壽寂之懷刀直入。姜產之為副。帝欲走,寂之追而殞之,時年十七。”
——《宋書•;本紀第七
上先已與腹心阮佃夫、李道兒等密共合謀。於時廢帝左右常慮禍及,人人有異志。唯有直皞將軍宋越、譚金、童太一等數人為其腹心,並虓虎有幹力,在殿省久,眾並畏服之,故莫敢動。是夕,越等並外宿。佃夫、道兒因結壽寂之等殞廢帝於後堂,十一月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