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遲疑地看了一眼安馨柔,嘆了一口氣道:“小姐,你是跑不出去的,即使跑出去了你拿什麼去救你青哥哥?你真心要救你青哥哥,我倒有一個辦法。”
安馨柔臉上的神色動人起來,她一把抓住吳媽的手,急切地道:“吳媽你說,只要能救青哥哥,我做什麼都願意。”
吳媽不安地看了一眼安馨柔小心道:“小姐,你現在答應潘媽媽的條件,好好學藝。將來掙了錢,就能救你青哥哥了。”
安馨柔一張臉變得異常蒼白,半天方吞吞吐吐地猶豫道。“吳媽,這個辦法不行,要是…要是…青哥哥將來知道了他會看不起我的……”
吳媽搖頭道:“眼前不是沒有法子嗎!你總不會永遠讓他關在監獄裡吧。我想你青哥哥不會的。他又不是不曉事你是為了救他,他一定會感激你的,不會看不起你的。”
安馨柔柔柔地嘆了一口氣道“好吧,為了青哥哥,我也顧不得許多了。那你告訴潘媽媽,我答應了。”
“小姐,你真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吳媽嘆了一口氣道。
安馨柔搖搖頭,泣道:“吳媽,你不知道,青哥哥為了救我,吃了那麼多苦。柔兒就是為他死了,也還不了他恩情的萬一。柔兒今生能為他做點事,柔兒決無怨言。”說完抬起頭,望著灰濛濛的遠空,心中暗暗祈禱。青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柔兒會全力救你的。
就這樣魏青在大獄中一呆就是四年多,他從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長成了一個大小夥子。這四年裡,老瘋子時不待幾乎是夜夜都要出去。老瘋子實在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傢伙,沒有美味佳餚他一天也在監獄裡呆不下去。為了滿足他的胃,他是寧願天天冒險也不願過這種清心寡慾的日子。
在監獄的這幾年,魏青估計他是把臨安城各大酒樓的食物嚐了個遍。這種嘗說白了就是偷,樑上君子,空空如許。魏青天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老瘋子出點什麼事,他知道老瘋子本事了得,可是畢竟他身上有傷。雖然老瘋子那病發著的次數越來越少,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魏青心裡還是擔憂。可是這幾年還就真那麼平安。其實,老瘋子這一大嗜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魏青。他的身體正處於發育期,身體對營養的需要是非常迫切的。
這老瘋子瘋病沒發作的時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吃的穿的什麼都肯照顧魏青。在這大獄裡的幾年,除了沒有自由之外,倒是魏青這一生中最為享樂最為平靜的日子。但老瘋子的性格的確古怪之極,又霸道又愛面子,惹到他了可不好收拾。好在魏青生性平和,又見他年紀大了,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兩人相處還算和睦。
自從被關進大牢後,就沒有人來過問魏青,官府似乎把他給忘了。魏青只覺得這個地方非常隱秘,三年來他未曾出這監牢一步,也沒有見過其他犯人。除了那個送飯的老衙卒,根本就沒其他人來過。
魏青知道自己犯了殺人重罪,被關在這個地方也不覺得稀罕,到認為是情理之中的事,也就沒有往深處去想。他卻不知道這裡是那賈似道專門用來關押秘密犯人的地方,賈似道自從和江南書院潘鳳姐達成某種默契之後,就把他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後來張樂人傷愈之後也沒有追案,這賈似道整天忙著爭權奪利,反而把這件事給忘了。
魏青心裡一直對老瘋子時不待出現在監獄之中感到奇怪,又見那老瘋子經常都在運氣療傷。知道他受傷很重,也就沒有追究他為什麼沒有去救柔兒的爹爹。其實這裡面有很多事情魏青都想不明白,老瘋子不說,他也不敢問。那老瘋子雖然話說和他稱兄道弟,可是平時又全然是一付師傅的作派。魏青倒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這樣他反而舒服一些。不知怎地,他一聽到時不待叫他魏兄弟,渾身就要起雞皮疙瘩。
有些時候魏青又覺得那老瘋子簡直就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