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蕾和柳煙忽然聽見這個冷冰冰的聲音,一驚,回頭看去,只看到一個一襲黑衣的男子,懷裡抱著一柄長劍,斜倚在道路旁的樹幹上。
“你是什麼人?”柳煙急忙一把將青蕾拉到了身後。
黑衣人冷笑一聲,鬆開了抱在懷裡的雙手,走到了路中間來。
“你不配問。”黑衣人揚起眉頭,用劍柄指著柳煙,不屑地說,“納命來就是了!”
“為什麼要殺我?”柳煙看著他,奇怪萬分。
“哼,你以為你的命這麼值錢麼?你背後那個丫頭的命才值錢!”黑衣男子依然冷冷的說,“我只是順手殺你而已。”
“你是摘星樓的人?”柳煙皺起了眉頭,“看你的態度很囂張啊,如果真的這麼拽,我怎麼會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很簡單,”黑衣人又是一聲冷笑,“因為見過我的人都死了,誰來說給你聽呢?”
“看來今天這架是非打不可了!”柳煙啪地一聲開啟了手裡的扇子,“不過柳煙從不跟無名之輩交手。報上名來。”
“你不必知道。再說,就算知道了也沒用了。”黑衣人又是冷冷一笑,拔了劍就向著柳煙刺來。
“原來你們摘星樓除了秦穆之外,都是一些不敢報名號的草包啊!”柳煙也當仁不讓地舉著他的扇子迎了上去。
青蕾站在後面看著這一黑一白兩人來來往往地過了十來招,一時竟分不出勝負,便伸手摸向袖子裡的鞭子,'奇+書+網'想要上前助柳煙一臂之力。
就在這時,旁邊的樹幹背後又跑出來一個人。他不等青蕾反應就一把拉住了她正要去拿鞭子的右手。
“巫馬宵?”青蕾定睛一看是他,不禁詫異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噓!”巫馬宵豎起食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轉眼看了看不遠處正糾纏不休的兩個人,又悄悄在青蕾耳邊說:“別說話,你先跟我走。”
“你怎麼又要帶我走?”青蕾看著他,奇怪地問。
“是有人想見你,”巫馬宵又看了正打得難解難分的柳煙和黑衣人一眼,“來,我帶你去。”說著,他拉著青蕾就要走。
“等等,我們先救柳煙啊!”青蕾擔心地看著柳煙,不肯跟他走。
“那個花心大少有什麼好救的?”巫馬宵不耐煩地瞥了瞥嘴,仍然強硬地拉著青蕾要往樹林子裡鑽,“放心,他死不了的。”
“這怎麼行?那個黑衣人看起來很厲害啊!”青蕾還是不放心地回頭去看柳煙,只看見他被黑衣人的快劍逼得左閃右擋,自顧不暇,根本沒空來管她。
“可是……”
“別可是了,他打不過了自己會跑的!”巫馬宵頭也不回地說,“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他沒那麼笨的。”
青蕾還想要再說什麼,回頭去卻已經看不見柳煙和黑衣人的身影,只得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看巫馬宵這麼執著地三番兩次要帶她走,想必要見的一定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吧?
跟著巫馬宵穿過了重重的樹叢灌木,眼前忽而一片柳暗花明。
只見鳥語花香,流水潺潺。河流邊一處突出的大石上,坐著一個披著一身蓑衣的人,握著一根長長的魚竿在那裡垂釣。一頂大大的斗笠完完全全地遮住了他的頭,把他的模樣深深地藏在了陰影裡。
當巫馬宵和青蕾剛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正好釣上了一條魚來。那條小魚隨著魚竿的搖晃在陽光下左右搖擺,空擺得一竄水花飛濺,銀光閃閃,卻怎麼也掙扎不開那一線細細的釣絲。
世間之人之事何不也似如此?分別只在於,誰人是岸上的漁夫,誰人是這水中的魚兒而已。
“荒野兄!”巫馬宵上前親熱地拍了拍那漁人的肩膀,“你看,我把誰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