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幹上,遙遙看著樹下的顧元嘆,悲憤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元嘆一臉誠懇道:“合則兩利,分則破之。那些家族做事毫無底線,被逼急了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所以咱們還是抱團為好。”
聽到他的話,晏鴻天掩藏在帽簷下的眼睛裡佈滿了深深的不信任。
就在二十分鐘之前,這個滿口仁義,說別人做事毫無底線的年輕人,還用極其惡毒、陰險的術法控制了他的思維,他又怎麼能輕易的再信任他?
見到他熠熠的目光,顧元嘆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乾笑道:“當然了,之前我也是沒辦法,你都要殺我了,我總不可能不反抗吧?”
樹上的晏鴻天差點一頭栽下樹。自己想殺他?要不是他當初偷襲自己,他能跟他拼命嗎?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咳咳……”
咳嗽了兩聲,顧元嘆一本正經道:“我承認,你實力很強悍。但你也看到了,我一個區區後天大圓滿就能靠著各種術法殺得你毫無招架之力,你還認為自己很厲害嗎?”
“你一個以武入道的先天,居然不會術法,沒有護身法器,沒有練功的丹藥、晶石,甚至就連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沒有,你不覺得害臊嗎?”
顧元嘆字字誅心,直戳晏鴻天的心窩,把他說的面紅耳熱,羞愧欲死,要不是“先天”這塊最後的遮羞布給他留了點尊嚴,搞不好真的自殺了。
見他站在樹上沉默著,顧元嘆心裡暗喜。
威脅、貶損、羞辱都用過了,接下來自然是利誘了。
“當然了,晏前輩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人,能靠著卓絕的天賦以武入道,這點還是令晚輩萬分欽佩的。要是有那些家族的龐大資源,說不定現在已經是陰神境、甚至是元嬰大修士了。”
頓了一下,顧元嘆惋惜道:“哎,一想到那些愚笨蠢材卻能竊據豐富的修煉資源,每每令晚輩萬分痛心,痛心晏前輩生不逢時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元嘆目光直直看著晏鴻天,認真道:“那個吧,晚輩是這麼想的。雖然咱們華夏地大物博,但修煉資源卻極其有限,再加上天地間靈氣匱乏,像咱們這些散修,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更加艱難。與其讓那些蠢材浪費了好東西,不如咱們取而代之,前輩您說呢?”
一口氣說完,顧元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晏鴻天。
樹上驚慌初定的晏鴻天,聽懂了他的意思,但卻搖頭道:“你是不是覺得打敗我了,就能去挑戰那些家族了。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
不等顧元嘆說話,晏鴻天聲音低沉道:“先天和先天之間、差距不可以道里計。而且一旦掌握術法後,兩者間更是沒有什麼可比性。我勸你最好死了那條心。”
見他肯認真考慮他的建議了,顧元嘆心裡再次一喜。
不怕你辯駁,就怕你不說話。
“晏前輩,你覺得我的手段如何?”
這話一下把晏鴻天給問住了。他忘了件事,這個小年輕可是比他們這些先天還恐怖的存在。各種手段、術法層出不窮,甚至連控制人靈魂的邪門術法居然都會,實在是可怕了。
而且不要忘了,對方才弱冠之年已經是後天大圓滿了,這種人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成長,早晚會凌駕到他們頭上,成為與天試比高的絕世大能。
沒容他一個人在那裡多想,顧元嘆挺直腰桿,眸光45°斜視天邊最後一絲橘光,語氣深沉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個天下不是誰的天下,有能者居之。如果晏前輩連試一下的心都沒有,那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晏鴻天那雙警惕的目光,隨著顧元嘆的蠱惑,慢慢變得迷茫了起來,真的開始考慮起他的建議來。
顧元嘆眼睛裡閃過一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