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舟一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狡黠的狐狸。她笑著湊上前去,輕聲說道:“就是這樣。”
突然間,只見那個一直安靜微笑的少年整個人彈地而起,蒼鷹博兔一般的揮起拳頭,砰的一聲就重重的砸在張惟良的鼻樑上!
張惟良的慘叫聲頓時響起,腳下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小舟緊隨其後,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下身,頓時激起一聲更慘烈的悲嚎!
電光石火間異變陡生,誰能料想的到這小子說動手就動手,一個招呼都不打?
“大膽!保護少爺!”
張家的狗腿子們見少爺捱揍,哪裡還能忍著,七手八腳的就往上衝。
宋小舟一改剛才的斯文皮相,豪氣干雲的回頭叫道:“都看什麼呢?動手!”
早就做好準備的報社打手們揮舞著棒子就衝了上來,專往腿上招呼,一看就是精於此道的老手。
宋小舟則是獰笑一聲,擼胳膊挽袖子的看著在地上捂著下身悲嚎的張大少爺,呲著牙說道:“媽的,還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啊?”
然後,宋家少爺一撩衣袍下襬,矮身就騎在了張惟良的身上,揮手就是一套漂亮的詠春。這套拳當初還是跟楚喬學的,最適合在這種姿勢下往人的臉上招呼,不一會的功夫,那位張大少就已經連叫都叫不出來了,一顆腦袋像是血葫蘆一樣,兩眼一翻,乾淨利索的就昏了過去。
小舟用拇指按著他的人中穴,大聲叫道:“不許暈!醒醒!”
然後,剛剛幸運的昏過去的張大少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又是一通拳腳砸了下來。
“五兒!五兒!別搞出人命!”
宋翎容擔心的拽住她,急忙說道。
小舟叉著腰,一腳狠狠的踢在他的腰眼上,任憑他像只死狗一樣的在地上嚎叫。冷冷的罵道:“你個不開眼的,回家問問你老子欠了我多少錢,還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她罵罵咧咧的踹著他,嘟囔著說道:“老子拼了命的蹦躂這麼多年,若是還能讓你這麼個小蝦米欺負,就算我白活了這麼大。”
小舟這邊打的差不多,那邊的報社業餘打手們也差不多賺完了今天的外快,一個個湊到他們老闆的身邊,滿眼冒金子的瞅著老闆瀉火。
百姓們越聚越多,這樣的大規模械鬥不是每天都能見到的,對於這些平日除了聊天逛窯子進賭坊就沒啥娛樂愛好的古代老百姓來說,實在是很精彩很刺激的動作片。
“唰!”
一把銀票扔在了張惟良的臉上,小舟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說道:“奉勸你一句,沒能耐的話就夾起尾巴做人。你爹媽都在賣房賣地了,你一個人還養著三四十個打手護院,自以為自己還是豪門大少爺,真是不孝順。我今天,就代你家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你。”
說罷,轉身就要走。
這時,也不知道是什麼精神支撐起張惟良那具破碎身體,讓他滿嘴漏風的叫道:“宋小舟!你敢,你竟敢……”
小舟回過頭去,只見張大少爺悲憤的望著她,一雙眼睛裡滿是怨毒之色,大聲叫道:“你給我等著!”
宋小舟一笑,輕蔑的瞅著他,淡淡道:“張惟良,我等著你,不來的不是男人。”
“回家。”
然後,這群當街行兇的傢伙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徒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群東倒西歪的壯丁護院。
百姓們猶自戀戀不捨的不願散去,站在大街上吃著冷風。官府的人很符合他們行事風範的遲遲而至,將張少爺和一地的隨從帶走之後,唯一干的好事,就是將這群沒事閒著的百姓轟散。
錢掌櫃有些尷尬的站在一邊,不好意思的搓著手,笑著說道:“這個,七少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