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入戶門前感應燈的亮起,裴海音將那一串鑰匙上的其中一把對準了入戶門的鑰匙孔‐‐
她推開了門。
在玄關處輕車熟路地換好了居家鞋,剛準備回身關門,她就愣住了。
因為她聞到了三個月來在這個家裡從來沒出現過的味道‐‐
煙味。
突兀的煙味。
裴海音瞬間緊張了起來,她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
能進入&ldo;北府&rdo;,又能進入這個家門,如入無人之境的抽起煙來,除了這間房子的主人,還能有第二個人嗎?
他現在不是應該在賽鴿的拍賣會上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裴海音感覺自己像被按了暫停鍵,手指搭在門手上,一動不動。
大腦告訴她,她應該現在轉身逃走!
但身體的反應又確切的通知她:她已經無路可逃了!
&ldo;為什麼不關門?&rdo;
男人性感如酒釀般的嗓音在低空飛行。
裴海音無聲地換了幾口氣,慢慢地、慢慢地……關上了入戶門‐‐感應燈的光線頓時被隔絕在外。
她轉過身往客廳裡望去,一片黑。
只有沙發上坐著的一個朦朧的身影,和他手上忽明忽滅的煙。
裴海音抿了下唇,聲音都有一些緊繃了:&ldo;為什麼不開燈?&rdo;
安靜。
令人窒息的安靜。
低沉撩人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ldo;為什麼不進來?&rdo;
&ldo;……&rdo;
兩個人對了三句話,三句一模一樣句式的&ldo;為什麼不xx?&rdo;。
這另本來情緒就高度緊張的裴海音更加暈眩‐‐她已經受不了這種壓迫感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客廳,摸起茶几桌上的遙控器,按開了燈‐‐
處於黑暗中的眼睛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閉了一下。
過了兩秒鐘,裴海音睜開了雙眼。
她看清楚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還穿著今晚在神農莊園的那套衣服,不同於那時的氣勢炸裂,現在的他看起來姿態閒適,他慢慢地將手中的香菸按滅在了菸灰缸之中‐‐那是堪稱藝術品的手,細長而蒼白,像個會說話的雕塑。
然後他看向她,眉峰輕輕一挑,好似漫不經心地問:&ldo;晚上去哪了?&rdo;
&ldo;……&rdo;
為什麼要明知故問呢?
裴海音稍微耍了個聰明,巧妙地回答:&ldo;後來和幾個女同學去吃了晚飯。&rdo;
&ldo;恩。&rdo;對方的目光一錯不錯地留在了裴海音的臉上‐‐以目光為刀鋒將裴海音臉上的濃妝都劃了一遍‐‐&ldo;我不想知道後來,我是在問你之前。&rdo;
&ldo;李二少、李總、李公子、李先生……&rdo;裴海音頓了頓,這些稱呼哪個都是他,但她卻不知道到底用哪個好,於是她回歸了最原始的:&ldo;李棠舟先生,我……&rdo;
裴海音剛說出口一個&ldo;我&rdo;字,就被李棠舟毫不留情地打斷了,&ldo;我出國之前有沒有告訴過